张瑞和张瑾对面坐在树荫下乘凉。
张瑾面色焦虑的打量着远处的县城高墙。无数流民拥挤在紧闭的大门前,吵吵嚷嚷的要求进入城内。流民与守城军官发生激烈的口角,看来这次骗城计划又要失败了。
看到守城军官已经下令放箭驱赶流民,张瑾终于坐不住了,问道:“主公,吾等这一路走过阳邑、榆次、狼孟、孟县四县了。城门守将一律不允许流民进城,吾等何不杀将进去?这样骗下去真的能成吗?”
张瑞心里也急的像火烧,但作为一军主帅还是只能克制住焦虑。
笑着说道:“太原有十八个县,总有一个县令是良心未泯的吧?孟县若还是不行,吾等便去阳曲,阳曲若也不行,吾等便去虑虒。”
“传我将令,在骗开城门前严禁与汉军发生战斗。否则汉军有了戒备,吾等一群流寇,想徒手攻破城池则是千难万难了!”
二人说话间,城门处已是弓弩齐发,拥挤的流民被射的哭天喊娘,一时现场惨不忍赌。
张瑞叹了口气,拍拍手说道:“准备启程吧,前往下一县。”
然而就在张瑞已经放弃时,城墙上传来一阵喧哗,弓弩逐渐停下。
一名县令打扮的中年男子对着城下的流民喊道:“是吾等官僚将校不能保家卫国,才导致胡虏肆虐并州,尔等流离失所。今某无力收复失地,能做之事只有让尔等有个暂居之地,有果腹之食。”
张瑾兴奋的握拳,连忙对手下精锐说道:“藏好刀剑,只等某号令便暴起发难。”
城门洞开,流民们一拥而入。裹挟着数百名黑山军精锐混迹其中。
张瑞拉住跃跃欲试的张瑾说道:“过会儿发难务必保证县令的安全。”
张瑾点头,说道:“主公,吾等知晓。这孟县县令是个好官,杀这种好官是要遭天谴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瑞懒得去计较这些,不过能保证县令性命就好。
在汉末这腐朽的官场,这种有担当有良心的县令着实不多了。手下无人可用,这种人才当然不能错过。
流民就有三千多人,暴起发难,只片刻功夫就攻陷了毫无防备的军营和县衙。唯一的的挫折出现在城门处,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虽然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但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流民们一拥而上,被弓弩乱箭射退,泄了士气。
县令也是个果敢之人,趁流民们自相冲撞的时机,立即发起反击,一阵冲杀,流民死伤上百,被打的抱头鼠窜。
数百名流寇却被几十名汉军节节压制,完全组织不起反击。
好在,从一开始张瑞就没指望过这群流寇的战斗力。能拿下毫无防备的军营和县衙已是意外之喜。
趁汉军们发起冲锋的时机,张瑞立即派出手下精锐部队。上百名全副武装的黑山军出现在汉军身后,不等汉军转身就发起猛烈的冲击。
张瑾也带队出现在流民身后,手起刀落就杀了两个撤退的流民。
流民们不缺人手,只是缺少了那种战斗的信念。如今撤退的道路被堵死,只能转身死斗。
万幸,流民们发现汉军已经被身后的友军打的溃不成阵。
可能跟士气如虹的汉军打,流民们是没那份勇气与信念。可痛打落水狗的本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