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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刁世财辗转反侧,外面起了风,还有雨,少见的初春的雷反复在他上空滚动,他的心沉到了地下十八层!

陈老者的话,刺痛着他的心。

“你呀,干大事情有板有眼,没几个及得你,可这种事,八字没一撇,他又如何好得跟你讲。”

“我这做爹的也不咋样,可你比我更混球!”

……

刁世财非常憋屈。

陈老者这样一个混世老小子,也竟然呵斥事业颇为成功的自己,但憋屈归憋屈,却说不了什么,甚至还得赔上几个“是是”。

不是么,陈老者就是个老小子,成天笑呵呵的,没有家庭责任感,花钱不计后果,可与儿子陈国庆从无争执,更别说吵吵嚷嚷说些绝情过头的话。

对爸爸的行为,陈国庆从来都是边笑边说几句,背后对人说:“我爸他就是那样,只要他高兴就好。”

儿媳妇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说是儿媳妇,更像是亲闺女。每次从贵阳过来,都笑眯眯的道:“爸爸,没零用钱了吧?”

“这是给您带来的贵烟,这是给您的零花钱。”

陈老者笑笑道:“小馨,烟爸爸收下,零用钱我用不了好多,国庆会给我呢。”

温馨笑道:“爸,我难得过来一转,你年纪大了,身边没点零钱,咋行?”

他们虽没有多余的钱,可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想想自己,是有些钱,可也过得不咋的。

白天的情形,更是让他锥刺心痛!

“爸,你还是我亲爸吗?!”

“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杨兰仙大声吼道:“老不死呢,你放啥臭屁哪。”

往事随着风雷雨声,进入了刁世财心痛的心,进入了他烦恼的脑。

二十年前,也是一个风雨交加夜……

刁世财披蓑衣戴篾帽去放田水,一个衣服不整的村姑哭哭啼啼从他面前跑过去,跳进村南头雨水翻滚的大塘子里。

寻死?!

刁世财第一个念头,是姑娘受辱跳塘子寻死。

他甩开蓑衣篾帽,和衣跳了下去,救上来后,忙忙的把姑娘背回家里。

父亲见状,牵出小毛驴,把姑娘俯卧到驴身上控水。

姑娘被救活了,睁开眼,看着开心笑着的刁世财父子,问:“这是哪?你们为何要救我?”

“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刁父慈祥的道:“孩子,没啥比命更找要呢。有啥话,咱慢慢说。”

刁世财看着姑娘相貌周正,怜香惜玉之心陡然升起,红着脸道:“是啊,这位姑娘,什么事会让你这样想不开呢?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兴许我们能帮上你。”

她一直哭着,一副要死要活,无脸见人的表情,刁母把她领进内屋,替她换了衣服,把她的拧了水用火烘烤。

“他就是个畜牲……”

温暖之下,有了信任,她道出了心中的苦水。

原来,他叫杨兰仙,杨家村人,母亲早亡,只留下她和小她六七岁的弟弟,在村里一等一相貌,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可势利的父亲一个也看不上,非要给自己的女儿寻一个非富即贵的人家。

贾倚乡乡长贾正来托人来为儿子提亲,父亲不顾女儿喜不喜欢,也不管乡长儿子长得是圆是扁,满口应承下来。

杨家村的杨兰仙貌美如花,贾乡长早有耳闻,还不等双方见面,就托人送来了厚重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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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礼品,喜得个杨老汉成天哼唧哼唧呢,二两小酒一下肚,仿佛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杨兰仙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做了,可父亲一口咬定非乡长家不嫁,知道对抗不了父亲的决定,杨兰仙提出要见一下未来“夫婿”。

就算是路上捡到一样东西也要看看吧,莫说是一生的依靠。

这晚,媒婆麻婶领着杨兰仙前去相亲,半路上麻婶道:“婶婶内急,你到那小房子里等下,我一会赶来。”

麻婶说着钻进芦苇丛里。

杨兰仙走进小房子里,是一间废弃的守菜房,有简单的土灶桌椅,还有一张木板床,床上有破旧棉絮垫子,没人,正要出来,一个农村干部模样的中年人笑盈盈的走进来道:“是杨兰仙吧?坐着休息会,等麻婶来,坐我的车子去我家。”

“我就是您未来的公爹贾正来,来,喝口水,解解渴。”

他自我介绍道,笑呵呵的脸上隐晦着老狐狸的得意。

杨兰仙听说他就是贾品的爹,劳动色的脸愈发红了,道:“谢谢贾叔,我不渴。”

“哎呦喂,走了那么多路,哪能不渴呢。”

左右等不来麻婶,上空的乌云在翻滚聚集,远处有沉闷的雷声传来。

杨兰仙确实口渴了,更架不住住贾正来的热情,接过水杯喝了大半杯下去。

接着她眼皮沉重,倒到了床上……

醒来时,看到自己衣服不整,天都塌了!

看到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的贾正来,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撕打他。

“你这禽兽,我跟你拼了!”

贾正来转过身,双手捏着她瘦弱的双肩,用上位者的态度,无耻的道:“要想成为我儿媳妇,须过我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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