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强硬的态度让她终于放弃了吗,竟是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如果之前怀疑她不过是做样子,现在的她倒是果决得让他看不透了。
眼看还有最后一个字,和离书忽然被楚冕抽走。
洛云绾不解的看向他,他侧脸泛着微光,玉雕似的下巴微微抬了抬,露出漂亮的下颔线,眸子情绪莫测,“本王忽然想到还有一些事需要斟酌考量,和离书本王拿去再想想。”
“啊?”
洛云绾炸了!
“你不会是觉得钱给多了吧?”
话落,楚冕的瞳孔开始收缩,怒极反笑,“你夺了本王清白,想就这么算了?”
“王爷,清白这事儿,我们都没了,谁也没讨着半分好处,如何清算?”
他不是上赶着娶洛娴雅吗,她都痛快和离了,他这般作态又是为什么?
再说清白这事儿,也不能论斤算,要她赔,她也没法赔啊,这不是强人所难?
楚冕拳头紧紧攥起,额上青筋乱跳,“清白的事本王可以不再追究,但你算计本王,给本王下药的事,本王绝不姑息!”
洛云绾胸膛起伏了一下,显然气得不轻,不过她很快就笑道,“也好,王爷最好是彻查下药这件事,揪出幕后真凶,以还妾身‘清白’!”
这个‘清白’可比那个清白要重要多了。没道理让她背着这个骂名一直让楚冕误会,虽然他误不误会,她不在意。
不过有人敢算计她,有一便有二,确实不该姑息。
她这话落在楚冕耳朵里不免有虚张声势欲盖弥彰的味道,他血气上涌,“你的意思,这事不是你做的?”
洛云绾胸中升起一股无名恼意,“王爷若觉得是妾身做的,大可拿证据来定罪,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冕笑得凉薄,“你要证据本王便给你证据!”
有了洛云绾证据,到时他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哼!
楚冕拿了和离书便去了前厅用早膳。
洛云绾差了小桃去随意端些米粥过来。
这时,翠兰偷偷摸摸的跑了回来,看到洛云绾的那一刻,她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和诧异但很快镇定下来,大小姐此刻不是应该和翊王去书房同老爷说和离的事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
洛云绾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摘了一朵扶桑花在手里把玩,“去哪儿了?”
翠兰微微惊愕,随即不屑起来,从前在王府洛云绾管着她月钱她不敢造次,如今回了洛府,洛云绾马上就要成为弃妇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一趟茅房。”
昨晚的酒是翠兰劝着两人喝的,说她与王爷好歹夫妻一场,如今曲终人散,也该好聚好散,楚冕一时动容便与她喝了酒。
现在想来,翠兰从昨夜到现在都有些奇怪。
记忆里原主对翠兰也是不喜的,翠兰是南琴郡主调到王府接替香草的人,却不如香草尽心,经常躲懒,能多敷衍就多敷衍,在王府原主落到自掏腰包的地步,翠兰也没少出力,仗着王妃侍女的头衔在王府大捞油水,四处坏她名声,将王府下人对原主本就寡淡的敬重消磨得半点不剩。
一心侍二主就算了,还是条特大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