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心思的陈父陈母原以为可以趁着老爷子病倒,把陈崖送到专门的医院去接受完整的治疗,却没想到老爷子先一步的安排好了陈崖。
见老爷子执意护住陈崖,陈父陈母无奈,只得放弃,或许从一开始远离陈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当陈崖死了。
现在的挣扎不过是想让良心上过得去,谁让他俩在发现问题的时候,想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一味的逃避呢?
毕竟疯狗虽可恶,但放任疯狗不管,袖手旁观,只会一副“我好难受我好痛心”的委屈样的人更可恨。
夜深人静时,陈会长忽的睁开眼睛,感受着身上源源不断的生息,眼里是诡异的兴奋。
半晌,陈会长又轻叹一声,道:“乖孙,你可别怪爷爷,疼了你这么久,你总该付出点什么。”
话音未落,睡梦中的陈崖忽的一阵难受,不受控制的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低唤声,下一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睡在隔壁的琅左睁开眼,光着脚跑进房间,却看到陈崖吐了一地的血,不由得大惊失色,上前抱起他,道:“你怎么了?”
陈崖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挂在脖子上的玉符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幽光,随着光芒的闪烁,陈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来。
琅左下意识的想要扯掉玉符,却被玉符上的灵气反噬,手瞬间烧了起来,蓝色的火焰看着温柔,却不容抵挡。
怕殃及陈崖,琅左只得后退几步,想办法先灭火,但火越烧越旺怎么都灭不掉,无奈之下,他只得运转法力将右手斩断。
“原来如此……”陈崖感受着从玉符上传来的越发明显的压迫感,仔细一想便知这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冷笑一声。
陈崖痛苦不已的时候,陈会长的情况却在逐渐好转,白发变成了黑发,皱纹消失,肌肤恢复了弹性。
断了一只手的琅左急得满头冒汗,想要阻止玉符吸取陈崖的生息,却奈何玉符过于诡异,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打断它,更别说摧毁它。
陈崖已是满头白发,整个老了几十岁,看着琅左焦急的样子,吃力的挤出一句话,“他养我这么久,也该到了收取回报的时候。”
“呵,一场游戏总是有输有赢,我输了,他赢了,就这么简单。”
琅左蹙眉,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说今天这一遭是会长算计的?不可能,他那么在乎你,怎么舍得……”
话未说完,琅左便意识到自己犯蠢了,似他们这样的人,哪有什么真情可言?会长为着活下去,牺牲陈崖是很合理的选择。
陈崖的身体没那么疼了,但骤然衰老的情况令他视线模糊,肢体僵硬,仿佛动一下便能全身骨头错位,只得慢慢的平躺,用以舒缓不适感。
玉符也在这一刻化为尘烟,它一消失,琅左便单手抱住陈崖,不管不顾的给他输送灵力,渴望能留住他的性命。
已经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的陈崖用眼神制止了琅左,一字一句的道:“你快走,你走了,还能为我报仇,留下只会和我一起死。”
琅左猛地摇头,他怎么可能丢下陈崖,丢下情同手足的兄弟?
陈崖微微一笑,看着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下一秒便毫无预兆的失去了呼吸。
不仅如此,陈崖的灵魂如散沙一般快速的崩溃,直到彻底的化为虚无,陈会长这是连他的灵魂也不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