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危看了看张锦韵又看了看陈询道:“相信大家最近已经有所耳闻,最近我的身体出了一些状况,以至于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还好盛源已经上了轨道,这和各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深信无论我是否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盛源的发展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张锦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看来叔叔早已做好了安排,虽然他还没有宣布,他已经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思危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张锦程道:“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公司,盛源能有今天,你居功至伟。”
张锦程总算听到叔叔对自己的肯定,可他心中却感到异常忐忑,不知张思危的这番话到底能有几分真诚?
张锦程强颜欢笑道:“两叔侄有什么好客气的!”
说到叔侄这两个字,他心底泛起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滋味。
张思危道:“为了感谢你这么多年在盛源的付出,我决定,你将拥有我名下盛源百分之五的股份。”张思危共计拥有百分之七十的盛源股份,将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他,张锦程冷冷望着叔叔,盛源的发展壮大和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可现在他竟然用这点股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自己打发了,张思危实在是太过冷血。
张思危又道:“另外的百分之五,我转给我的大女儿锦韵。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都转给我的侄子陈询!”
现场一片哗然,张思危的决定实在是太过突然,根据他的股份分配方案,陈询无疑已经成为盛源的最大股东,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足以证明张思危力捧陈询的决心,也就是说无论其他董事怎样折腾,公司的绝对控制权还在这年轻人的手中。
张锦程此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了解张思危,他是个极端冷血的人,他的决定向来不可更改,在他宣布这件事之前,应该已经完成了一切的手续。
张思危道:“盛源集团是我诸多产业中的重要一部分,所以我今天亲自过来宣布我的决定,在办完交接手续之后,我将不再拥有盛源的任何股份,我也不会对盛源以后的发展参与任何的意见,盛源就交给你们了。”
陈询对张思危匪夷所思的做法已经开始适应了,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强加到自己的身上,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是否愿意接受。
张锦程道:“陈询,作为公司的新任董事长,你是不是要对大家说些什么?”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可内心却在滴血。
张思危向他投过鼓励的目光。
陈询有个长处,他的心理素质相当强大,在任何场合都不露怯,招牌式的微笑再度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平静道:“在我对公司缺乏必要的了解之前,我想说的只是感谢,感谢大家对盛源长久以来的付出,而且我可以做出保证,盛源还是过去的盛源,一切都不会改变。”
现场响起一阵掌声,董事们谁也不相信盛源还和从前一样,改变是必然的,陈询虽然年轻,可是看起来头脑非常的清醒。
张思危显然也清楚陈询在公司的管理上不可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说得越多,暴露的缺点也就越多,他很快就结束了会议。
张锦程轻声道:“叔叔,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张思危起身道:“办公室去说!”
……
……
张锦程望着张思危,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张思危在他的目光下非常的坦然。
张锦程道:“叔叔,一定要这样吗?”
张思危淡然道:“现在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你是不是对我给你的股份很不满意?”
张锦程怒道:“我不在意什么股份,但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张思危道:“这些年的确很不容易,可你不要忘记了,没有我张思危,你们一家现在还在市场上卖鱼。”
张锦程冷冷看着他。
张思危道:“盛源能有今天的兴旺和你的经营不无关系,可如果没有我,你们家也不会有如今的财富。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并不亏欠你什么。而且你抽集团的血,补你老丈人的公司,真以为我不知道”
张锦程内心一颤:“叔叔……”
张思危冷冷道:“聪明如你,应该不需要我点破,如果我不是念在咱们的十多年叔侄名分,你和他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张锦程的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他此时方才知道张思危的可怕。
张锦程颤声道:“叔叔你不要听信外面的流言,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张思危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想挑明这件事,可你偏要逼我说出来,咱们叔侄一场,我也不相瞒你,给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只是为了一个面子,不是为了你的面子,而是为了我的面子,你要是想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等下个月,老老实实将我给你的股份交给锦韵,我手里的东西你一分钱都不能带走。”
张锦程的手臂撑着大班桌,这才没有软瘫下去。
张思危道:“这段时间,你花费精力查我的事情,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确实遇到了大麻烦,……你口口声声跟我做了十几年的叔侄,那好,这段时间你就做足本分。你要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是合作者,而不是什么叔侄,我死的那一天,就是咱们合作终结的日子!”
张锦程内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你要我怎么做?”他的声音已经屈服。
张思危道:“协议书已经写好了,我已经签好了字,就放在林律师那里,你抽时间过去把名字签好了就可以生效!”
张锦程摇了摇头,嘴唇微颤:“我明白。”
张思危道:“很好,这个周末在家里安排一个舞会,我要宴请我的一些老朋友,还有,我准备在舞会上宣布锦韵和刘家订婚的事情。”
张锦程黯然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