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和任盈盈不见后,陈松也领着林平之追了上去。
他们的目的不是向问天,而是宅子里面的江南四友。
大庄主黄钟公,酷爱音律。
二庄主黑白子,擅长围棋。
三庄主秃笔翁,钻研书法。
四庄主丹青生,精通素描。
先前丹青生借故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陈松猜测应该是被对方看出了端倪。
而地下水牢的钥匙一共有两把,一把在送饭人手上,长期被二庄子黑白子把持,另一把则保存在大庄主黄钟公手中。
陈松的目的就是第一时间找到黄钟公。
二人直奔庭院深处,沿途不时遇到惊慌失措手持棍棒的下人从里面跑出来,看来是向问天二人动手了,且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
陈松直接提起一个下人问道:“你们的大庄主在哪里?”
下人刚从向问天手上跑出来,此时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丝毫没有向主人尽忠的念头,“大庄主一向喜欢闭门研究音律,就在最里面的那个院子中,门口有一个凉亭。”
陈松扔下这厮,抢先便走。
又往里走了一个庭院,再次抓住一名下人拷问了一次,方向没错。
沿途依稀还能听到喊打喊杀声传来,想必向问天他们已经逮住了四人中的某人,陈松再也不敢怠慢,直奔大庄主的庭院而去。
等到近了,果然看到一个凉亭。
里面还有一阵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
“大哥,门口那两股人来者不善,任何一人剑法都不在我之下,想必都是奔着那人而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丹青生剑法在四人中排第一,连他都说打不过,恰好说明了来人的实力。
黄钟公安坐在一台古筝之后,看似老态龙钟,却丝毫不为所动,闻言只是叹了叹,“我兄弟四人讨此差使,奉命在西湖看守老帮主,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遗怀,这十二年来,清福已享得够了。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
黄钟公言语中满是消沉之意,大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的念头。
丹青生却急坏了,“大哥,老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若被他出来了能饶得了我们?”
“再说东方教主这些年一直宠信奸佞,积极锄除教中老兄弟,若让他知道我们失职,更饶不过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保存我们四人的性命再说。”
黄钟公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他们既是为了老教主而来,我们直接将钥匙交出去就是了,犯不着搭上自己性命,此后退隐江湖,管他谁当教主都和我们没关系。”
黄钟公正要点头,突然脸色一变,朗声对外叫道:“不知是哪路朋友,我兄弟二人的打算你们也听到了,还请高抬贵手一把。”
陈松和林平之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你兄弟四人的性命我们不感兴趣,只需将钥匙给我,你们去留自便。”
黄钟公点了点头,突然一拨手中琴弦,古筝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琴声,“也好,既然贵客想要老夫身上的钥匙,那就请贵客先听我一曲,免得日后老夫被人问责,说我毫不抵抗就放走了罪人。”
陈松眉头一皱,倒背着手站立在大厅之中。
大厅里面的一处台阶上,黄钟公正抱着一把古筝盘腿坐在一张地摊上,手中食指和大拇指一波,一声清澈的古筝琴声传了过来。
陈松瞬间闭上了眼睛。
他对琴音一窍不通,但对方显然不是想请他欣赏音乐,而是要以琴音来考一考他,看他能不能抵挡住里面蕴含的内功。
表面看是在比较音律,实则是比拼内功。
整个笑傲江湖中,若硬要将内功划分一个高低,第三档自然是紫霞神功,第二档为少林易筋经和华山葵花宝典,第一档混元功实至名归。
陈松如今混元功小成,进度条再一次达到了8%,若继续满级,则能达到前无古人的精通境界,此番比拼自然不虚。
铮铮铮……
房间中一时间响起了一股荡气回肠的古筝声。
陈松闭着双眼,只觉得身前似有一股热风佛过,将裸露在外的肌肤刮得隐隐作痛,等到他调动混元功在体外建立起一层保护罩后,先前的那股萧瑟感瞬间消失了。
陈松睁开眼,一步,两步,三步顶着琴音继续往前走去。
转眼间就来到黄钟公面前,后者面露苦笑之色,好似得到了解脱,直接停下古筝,“小友内功深厚,不知是哪一门哪一派?”
“华山,陈松。”
“好,想不到那岳不群不声不响中调教出了如此一位后起之秀,实在让人敬佩。这便是那地牢的钥匙,另一把钥匙估计已落到你同伴之手,老夫就不送了。”
黄钟公从怀中掏出一把长如手指的白色钥匙,陈松也不客气,直接接过。
两人从黄钟公处出来后,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向问天二人,后者顿了顿,突然将手中的一把白色钥匙一扬,“陈兄弟拿到另一把钥匙了吗?”
“自然拿到了。”
“好,那我们一起下地牢,等救出了老教主,你再找他讨要物件。”
在向问天身后,任盈盈用剑押着一位中年儒袍男子,正是一直想要找任我行讨要吸星大法的二庄主黑白子。
几人一路上弯弯曲曲,经过了无数个石室后,来到了一处地势低洼的石门前。
那石门前还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