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清已买了不下二十种药物。
这二十余种药物他每样都不多要,具是只要一点儿,好像是去专门为难药铺。但他钱带的足够,所以还是顺利拿到了他想要的。
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个时辰,可崔晓与赵平还是没有来找他。
他不知道崔晓和赵平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就算是,他也姑且帮不上什么忙。因而,他借了张凳子,居然就坐在药铺门外,左手五指指腹对上右手五指指腹,将小包袱放在腿上,合掌而坐,看着眼前。
街上有来往的行人。
天上有洁白的云彩。
屋楼砖瓦在阳光下好似镀上一层金边,熠熠生辉。耳畔充斥着市井的吆喝声、谈话声、脚步声。李惟清喜欢看风景,有人的风景也不讨厌,他看的专注,盯着一片叶子摇晃也能瞧上半晌。
忽然,一抹黑色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头向上看,看到了一个面有两道伤疤,脸色苍白如云的男人。这个面孔他已经见过一次,所以认了出来。
“你好。”李惟清稍稍昂头,平静的说道。
氏参站在李惟清面前,也回道:“你好。”
在萧九华自报了姓名之前,他已经引的赵平与崔晓浪费了整整一个时辰。
因为赵平只想看看事情如何发展,崔晓只想拿回那块木牌,他们谁也不想动手。谁知萧九华那样看着懒散的人,一走竟然走了一个时辰才停下。
“你要做什么事,不妨先说来听听看。”崔晓说道。
赵平被崔晓指着说是崔晓,一时无语,但也没有反驳。这人不似花伊般好歹有个底,崔晓从未听过萧九华这个名字,也不知这人走的是白道黑道,要先让他交代清楚才能安心。
萧九华懒得废话,直白的说道:“不难,只要在戌时去‘朗月清风楼’老板家里将他捉出来,沿着我今日走这一圈再走一遍,再将他扔到那酒楼,关上一夜。不伤人命,也不危险,怎样。”
他一口气连贯的说完,崔晓不由得愣了愣。
要说去捉那老板出来吓上一吓,倒是正合他心意,白日时他已不太看得惯那人行径。可沿着萧九华方才走上的这一圈再来一遍,又是什么意思?
他方才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久,全是在镇里绕来绕去,毫无规律可循。
“如果不记得路,直接拎去酒楼也是可以的。”萧九华想了想,还是为难着自己又多说了一句没必要的话。这句话一说完,他就以很小的幅度抬手,将木牌径直扔给了崔晓。
——这又是什么意思?
崔晓接了木牌,楞楞问道:“怎么,不怕我们反悔吗?”
“春雨剑宁平......不,赵大侠,谁都知道他是个很守诺言的人。钟成静也说过崔少侠是他的朋友,想来也不会违背承诺。”萧九华本就是一副天生的笑面,真的笑起来时更是眉眼柔和,让人顿感舒心。
钟成静崔晓是知道的,那是朔州钟家大少,是他的朋友。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般安静,他如果是肯和萧九华说说话的,那么崔晓就相信萧九华这个人不会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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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原来萧九华一早就知道谁是赵平,谁是崔晓。
“他奶奶的。”赵平嘀咕了一句。
“嘿。”崔晓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崔晓先前不知,但话说到这里,他就已经知道萧九华可能是河东萧家的子弟。这些大家族的子弟通常不会跑出太远,这些人更常在自己家族的领地转着圈晃悠,正如先前赵平在赵家村所言——能出那一亩三分地就怪了。
更何况是萧九华这样一看就很懒的人。
但他也松了一口气,大家族的人做事总是要面子的,不会过于没有底线。
更何况是萧九华这样一看就不想绕弯子的人。
“好吧。”崔晓应道。
木牌已经到手,崔晓理应虽时可动身前去清烨山庄。
可他没有。
因为他的师父教过他,侠义当头,要言而有信。一如他的师父教他那套处处避人要害,施展时看起来蹩手蹩脚的剑法;一如他的师父对他所说,降者不追,手下需容情。
也因为他找不到他的师兄了。
说来也是十分奇怪,他与李惟清第一次见面时,就鬼使神差的开口叫他师兄。到现在为止刚刚相处不到五日,更是已将他当做了朋友,为他的安危所着想了。
他相信李惟清也是一个十分守信的人,他说会在街头药铺,就一定会在街头药铺。可赵平自己去买酒,崔晓等了一刻钟也不见人影,只能去问药铺老板,便得知,李惟清叫一个男人带走了。
“没太看清,不过那个人脸色非常苍白,好像受了伤或生了病。”药铺老板形容了一下。
崔晓当然十分着急,但光凭这一点儿线索也猜不出这人是谁。
赵平劝慰道:“李惟清那小子怎么着也不是个小孩儿,如果遇上什么事情,自己处理得了。我看他那样,除非让人一刀抹了脖子,否则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