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使团驻地,虽然同样在皇卫军的护卫下,但是他们为了肉食,刻意挑选的最外围的地方,此时,几处营帐之前也已然打扫干净。
使团护卫见到郎天行前来,也并未阻拦,甚至都没有通报,毕竟使团主使早就有过命令,郎天行与晴妍,是不用通报的。
当先来到最大的一处营帐之前,郎天行刻意咳嗽出声。帐内依稀可闻的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即便听到一个请进的声音响起。
郎天行当先而入,尽管外围不会对他阻拦,但是基本的礼节,郎天行还是有的。
屏退了其他人,主使面带愧疚的说道:“郎驸马前来,是来问罪的吧。在下确实惭愧,这刚一到金国的地界,就出了这样的事。公主殿下无碍吧。”
郎天行点点头,也不拘泥,自顾自的坐在木凳之上,开口说道:“不知常大人,可否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使者状似思考,不多时才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单从几具尸首,却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不过我们既然长途跋涉之下,在你们鸾国境内安然无恙,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呢,就是你们鸾国,不想让我们回到朝阳城。但是我仔细想了想,确实也不太可能,毕竟你们没有任何理由谋害使团,况且是到了金国领土才动手,这样的掩人耳目,反而有些掩耳盗铃了。再一种,便只有我金国的某位了。毕竟皇子归来,对他的阻碍是最大的。”
郎天行并不了解金国的内政争斗,自然也不知道使者口中的人是谁,便出言问道:“既然我们如今同行,可谓是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常大人,可否告知在下你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如此迫不及待的谋害使团。”
使者无奈一笑道:“那是自然,为了皇子的安全,我是不应该隐瞒的。这么说吧,自从众位皇子莫名身故,如今的继位顺次,还有三人。分别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宣王;陛下的两个侄子,武王、纪王。宣王虽然是陛下的弟弟,不过二人年岁相差近二十年,反而与他们的子侄年龄相仿。而武王、纪王,都是陛下兄长的遗子,如今也是年方三十有二,是同年同月同日的双生之子。据我的猜测,一直以来,宣王都有争夺皇位的举动,而他的嫌疑,显然是最大的,但是也并不排除武、纪二王。”
郎天行想到自己的秘密任务,开口道:“能否跟我说说这位宣王,毕竟到时也要会面,多少也要有些准备才是。”
使者轻叹一声,转而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郎驸马,你也应该知道,自古皇家多争斗,而金国也并无例外。说道站队,我自然是要选择的。但是我并非是刚刚提到的任何一方的家臣。而我的主子,是已故的皇三子,凌海。不过如今已然是需要重新选择了。所以我很希望,我们带回的皇子是真的。而我们这位宣王,其实为人十分低调,否则也不会活到今日,而自从众皇子身故,他却突兀的崭露头角,不但朝中众大臣多有其所属,连部分军方将领,都摆明了站在他的一方。不过毕竟陛下治世有方,他们哪怕是摆明了站队,却也还是不敢忤逆。毕竟更多的兵力,还是在陛下手中。我们金国并不像你们鸾国那般暗斗不断。我们都是明着来,弱肉强食,谁的风头太盛,又没有足够的实力,必然会被打压。宣王也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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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的存在了,他精于权谋,为人又十分的狠辣,在如今的金国,已然成为一人之下的存在。”
郎天行道:“难道贵国皇帝就任由他掌握如此大的权力,而坐视不理吗?”
使者无奈的摇摇头道:“要说陛下,曾经也是杀伐果断之人。不过连失爱子,让他痛心疾首。要不是为了逼迫你们鸾国归还皇子,根本就不会连续扩张土地,以达到可以和鸾国分庭抗礼的地位。然而从他的决断,却根本就无心在过问国事,就算是各方征讨,也都是宣王在做。可是陛下怎么会如此糊涂,这样放纵之下,就算皇子回归,到时宣王做大,还怎么斗啊。”使者言语中尽是悔恨。
郎天行道:“那此次回去,岂不是多此一举,还不如让皇子在鸾国,平静的生活。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
使者无奈道:“虽然陛下已然没有了斗志,不过还有一些重臣,如今却是准备投入归来皇子的门下。这样一来,就算不能震慑宣王,也有分庭抗礼的机会。宣王残暴,怎么能不试一试,就这么妥协呢。”
郎天行点点头,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子,但是他却不想参与金国的内政,毕竟除了血缘,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上心的。权力对于郎天行来说,不但不会去争,反而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使者见郎天行并未发问,便继续说道:“虽然这些与郎驸马并无干系,但是日后金国一旦落入宣王手中,那么与鸾国的争斗,定是必不可免的。到时不论孰胜孰负,都会有所损失。在下一直并未对鸾国报以希望,毕竟这是金国的内政。不过这一月下来的相处,常某对郎驸马也是刮目相看,不说高绝的武艺,单是众人都心甘情愿的在你身边,这份凝聚力,就是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的魅力。所以要拜托郎驸马,助皇子一臂之力,不管能否成功,我金国上下,必然感恩戴德。”
郎天行无奈一笑道:“常大人言重了,不是郎某不想帮,确实是自认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况且护送你们到朝阳城之后,我便会协公主返回鸾国了。我可是不想被卷入贵国的争斗之中。”
使者还想劝说,但是看到郎天行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无奈的叹口气,说道:“那就不勉强郎驸马了。这一路也辛苦你了。接下来还有不少的路要走,危险也绝不会只有这一次,我等死不足惜,还望郎驸马帮我们照看好皇子。”
郎天行点点头,既然已经大致掌握了刺杀的幕后真凶,接下来只能迎难而上,站起身的一瞬间,却突然问道:“不知常大人可否告知在下,那绝心又与你们金国有什么瓜葛?”
使者本已无望,淡然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是贵国皇帝要求我们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