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州从上到下都需要进行整顿,凌彻先任命左仆射高德云为临时的访州刺史,再陆续从别处调派可靠的人过去,此举也并不是给给高德云降职,他只是临时受命,因为访州现在没有合适的人去填补长官这个空缺,日后访州情况基本稳定了他就会被调回新都。访州原先的官员几乎没有留下几个,连上一年派驻在那的两个巡按使都被腐化了。拓跋杰虽然是最开始抖出事情的人,但是他是这些黑事重要的一环,又因为是早就该伏法的振阳帮的成员,现在难免一死,但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帮主其实还是早已身亡,所以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不哭不闹,反而欣然接受。
师诺自然在皇帝陛下面前说了公梁峻好话,她说自己追赶拓跋杰时公梁峻路过帮助抓捕拓跋杰,而后又是她认出了拓跋杰的身份所以自己才能顺利撬开拓跋杰的嘴。凌彻赞许地点点头,说:“这个公梁峻确实有一定的本事,她是否回京了你知道吗?”
师诺:“当时她确实是在回京的方向上,按照马车的步程几日前可以到了。”
公梁峻确实已经又回到了新都。鸟语阁练琴房内公梁峻正在擦拭自己婉吟起,凌过尚和温离赋前后脚就来了。公梁峻先问到:“太子妃现在怎么样?”
凌过尚:“我允她后位之后她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公梁峻:“她确实也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温离赋想了想问到:“公梁小姐怎么不是回让州,反而中途折路去了北境,可是去见什么人?”
公梁峻依然擦拭着琴,坦然道:“是,去见了一个人,远远地看了一眼。”
说到这凌过尚也明白了,不过他担心另一点:“但是你这手臂现在如何?访州这事原本没打算让你参与的。”
公梁峻抬头:“当时我出手水到渠成,还免了师诺的怀疑。而且正好遇见了师诺,如何忍住不卖这个人情?”
凌过尚没有接话,温离赋笑了一下:“公梁小姐一直都这么野心勃勃,甚好。”
公梁峻又说到:“碧王可是一个牙呲必报的人,所以你们近来需更加小心,身边亲近的人也得格外注意。”
温离赋:“我这边最大的可能是燕飞楼,闻人楼我们很少用。殿下那边大概就是齐家了。”
公梁峻:“那日我在新都外见到有十七个死士,但是我猜碧王不止养着这十七个人。”凌过司那日很嚣张,动用五六个死士就够了,他竟然用了十几个。
凌过尚起身,拍拍膝盖:“既然如此我们得做好准备,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府去了。”
凌过尚走后公梁峻又问温离赋:“我有一些疑问,关于澹台家的。”
温离赋:“公梁小姐想说什么只管说。”
公梁峻:“澹台家很清白没错,但是燕飞楼顶部那轮弯月所哀思的那个人,也就是澹台月的夫人很是神秘。我想问,她是与南鹿有关,还是与青舟江有关?”
温离赋犹豫了一下:“皆有关。”
公梁峻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但是很快又说到:“赋先生也待的久了,该走了。”
温离赋突然被下逐客令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绅士地告辞了。
屋内的人都走干净之后,公梁峻把琴往旁边一放,脑袋猛地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右手抓着自己的左臂,表情痛苦不堪,花满园进屋之后见她趴着很是奇怪,走近一看,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脖颈上全是汗珠,吓了一跳,紧张地问到:“峻儿怎么了,是臂膀又痛了吗?我这就去找林大侠来。”
花满园刚要起身出门找人,公梁峻叫住了她,语气虚弱,说的不十分顺畅,足以听出其中的忍耐:“花姐,不用了,林大侠他不来找你的话你找不到他。我房间里有药膏,怜心现在会止痛,帮忙叫一下怜心就行。”
花满园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下楼喊她。”
公梁峻的臂膀偶尔一阵一阵的痛,骨头可没有完全修复好,但是自从访州射那一箭之后这痛发作地频繁很多,或许自己确实过于着急了,不过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那时出手,因为她需要前进,她不能止步不前。
这日温离赋正在自己宅子里看书,碧王殿下却是不请自来。凌过司一进来就很爽朗地说到:“赋哥哥,好久不见。”
温离赋行礼:“见过碧王殿下。”
凌过司:“赋哥哥不必多礼。”他转头又看向石桌上的书,感叹道:“大家现在都在看有关船舶制造的书籍呀,看来这次的船舶改造计划一定会非常成功。”
温离赋并没有想回复这句话,只说到:“不知殿下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凌过司的语气狡黠了几分:“带了一个人过来,先生可要放他进来,否则他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