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骑绝尘而去,留给李乾一鼻子灰。
望着渤海王的背影越来越远,李乾犹豫再三,还是下令部曲进攻。
他不信渤海王是愚蠢的人,他敢冲,自然是有着某种把握,这一行事作风,与传言中的渤海王,十分相像。
李乾率军追上,只不过渤海王那十余骑,速度太快了,距离不仅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了。
刘擎一手执缰,一手执槊,胯下金戈大步流星向前,道道狂风迎面刮过,刺得眼睛有些酸涩。
武力达到天花板之后,反倒许久未亲自冲锋陷阵了。
望着前方迎面而来的敌军步卒,他们手持长枪或长矛,对着刘擎冲上来。
双方快接近之时,刘擎手中铁槊一紧,旋即朝前一挑,槊锋一闪,顶端突然出现一人,被戳尖贯穿了胸膛,不加犹豫,将人狠拽出一段距离,砸向正前方的对着自己的强兵。
前方顿时一阵骚乱,巨大的撞击直接撞飞了数人,余下之人稍稍晃神,还未回味过来,余光便见一道寒芒掠过。
槊锋切割,精准的将四名枪兵封喉,直到鲜血溢出,他们脸上依旧挂着不可置信。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五条人命,陨于铁槊之下,金戈踏着几人尸体破阵而出,面对前方之敌,刘擎丝毫没有减速,铁槊挥舞,将一丈多内的敌人悉数绞杀。
张达见状,不由得一阵骇人,然而不等他想好进退,刘擎已杀至其跟前,面对汹涌攻势,张达持刀抬手一挡。
“咣当”一声。
一槊噼来,身死刀断。
区区三十多攻的宵小之辈,刘擎将之一击斩杀,收获统率0.4点。
当前统率:。
典韦紧随其后,虽见主公英勇无比,无懈可击,却也担忧他的安全,可惜跟在主公背后,莫说杀敌了,捡漏都没有。
典韦用飞戟夺去刘擎身旁两敌兵性命之后,也驱使黑货杀了上来,主臣两人并驾齐驱,直直杀入千人之阵中,戟撞,戟噼,戟刺,招招致命,鲜血淋漓。
禁卫亦紧随其后,以防敌军收缩阵形,将主公包抄进去。
如此,十多人就这般贯穿进敌阵,在旁人眼中,其势之勐,竟如透纸一般轻巧。
阴夔望着险些被贯穿的千人战阵,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如此战力,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而李乾杀上来,望着遍地尸骸的战线,一时也不知该用何种语言形容。
“相传渤海王少年英雄,拥有鬼神之力,今日一见,果真非比寻常!”
因为过于吃惊,李乾竟忘了让李氏部曲继续冲锋,驰援渤海王,潜意识之中,觉得渤海王压根就不需要自己。
实际上,刘擎确实不需要他的帮忙,将敌阵杀穿之后,刘擎伸手一指,喝道:“典韦,你去左翼!”
自己则引马向右,从后向前杀出,颇有以十余骑包围千人之气魄。
十余人还一分为二,那是刘擎发现敌军阵脚已乱,如今已是迷途羔羊,唯一支撑他们没有溃散的,便是人数尚在。
刘擎杀个对穿,不过区区两百人不到,只要再杀个两百,这些毫无斗志的兵,便会化作丧家之犬,哀嚎着逃走。
等李乾想起来,率领李氏部曲杀入之时,他们成了压垮袁军的最后一根稻草,余下数百兵,溃逃而走。
阴夔难以置信的看着短短时间便溃败而逃的兵,统领之人张达也不知所踪,多半已被斩杀。
“李氏部曲,何时变得如此之强了?那两员大将,他从哪找的?”
阴夔不明所以,只觉得刘擎与典韦十分厉害,这般快便杀穿了他的千人阵,但他依旧以为这些都是李乾的人。
毕竟丁原虽是济阴太守,却从未控制过这座城市,山阳郡未失的情况下,此城只是要道上的一城,李氏纵然在乘氏县势大,但也不会与袁氏为敌,搞什么设关置卡的破事,但山阳遭袭之后,乘氏的重要地位便凸显出来了。
所以袁绍就近派他前来控制乘氏,想不到,李氏竟然抵抗。
阴夔很生气。
“好个李乾,好个李氏部曲,能敌千人,能敌万人否?”
阴夔望了身旁一眼,下令道:“严涓,命你率军一万,将李乾首级给我带来!”
严涓当即领命,点了兵马,再度扑上去。
原本溃逃的散兵,见大军压上,又受到了鼓舞,便重新加入战斗,或愿意,或不愿,皆被裹挟前行。
敌军溃散之后,李乾来到刘擎身旁,拱手作揖道:“大王勇冠三军,身先士卒,乃真英雄也!”
刘擎回望了李乾一眼,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李家主不居人后,多谢出手相助了!”
“主公,袁军又来了!”典韦提醒道。
“上万!”
他又补充了一句。
李乾循声望向前方,确认之后,急道:“大王,敌军势大,不如暂避其峰,退回乘氏,据城而守吧。”
建议不错,守高地虽好,可惜本王喜欢野战。
“区区万人,还不足以让本王后退!”
刘擎目视前方,目中无人,目空一切。
李乾除了感概,还有一些担忧,渤海王立于此处,身为乘氏的东家,加上依附渤海王的决定,渤海王欲一战,他自是不能后退。
心中正忐忑间,后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正是不打不相识的吕布引兵前来了。
守城的时候,李乾觉得这吕布的兵马,不过尔尔,然现在悉数化为骑兵,却别有雄姿。
吕布引马来到刘擎身旁,冲其行礼道:“主公。”
“奉先,敌军逾万,可敢一战?”刘擎问。
“一帮乌合之众,有何不敢,纵有十万,我吕布也不惧!”
吕布嚷嚷着,身后数将上前,齐声道:“拜见主公!”
“众将免礼,今日本王与你们一道杀敌,敢战否!”
“战!战!战!”魏续侯成等人,连喝三声,其后有兵马四千有余,皆齐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