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语气,每次都临近黑夜,荒缪至极。
“辰粥可熬暖卿心,可不爱,如过场流水罢了。”鸠夢晓得这个道理,看着星空喃喃道:“可本是卿所欲,何谓我所求?”
“哪那么多文邹邹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明日就是敌军进攻祊山防线了,为了一个已经过去的理由,还不如杀的痛快!”王琅擦了擦手中的刀,未来的太阳的都不知道何时会再见的他们,不懂这般人愁容的情栽。
“无人所等,生死又如何?”鸠夢喝了口水,毕竟酒在战场前线难得。
“人生,不为了活着,不为了功名利禄,不为了保家卫国,不为了心中大义,可不是废物?”王琅吐了口唾沫,他是个粗人,能说的天大的话也都是军营里说书小卒听来的将军烽火令。
“颂子曰,千山不及人暖情,无人可及佳人伴,那些功名利禄和我们这些挡箭牌有何关系。”
“你们这些读过几篇大书人,不也一样,读了么多黑墨上了战场,毛也不是,啥佳人不佳人的,你特么没点本事活下去,狗屁都挨不着你。”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抓了抓身上的虱子,放在嘴里,还能算是个荤菜。
“蛮头小厮,俗不可耐。”鸠夢有些憋气的说了句。
“你说说,你们读那么多书干哈,到头来还是打仗,打仗也是祖宗上传下来的规矩,文呆子打起来仗,那些字还有啥用,就碰到我这种只信拳头硬的上去就是一刀,到头来他们还得去想办法怎么才能不挨这么一刀。”
“若人人都只知道杀戮,这世间早就没人了。”鸠夢不耐烦的说道。
“可没有杀戮,也不会有和平出现啊,难不成任人宰割?”
“驴头不对马嘴!”
“别以为俺不知道,你整天念叨那些不就为了个娘们么,啥情啥爱的,明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没了。”
“老王八,你为何这么喜欢杀人?”鸠夢不解烦的问道。
“一个人头半个甲钱,只要我杀够十个,五甲钱,门家的老寿生就能过点好日子,别以为你那些文邹邹的玩意我点星不懂,女娃子无门钱,跟着你屁也靠不住好,光靠那几句酸臭能得来什么好。”王琅吐出狗尾巴草,慵懒一会,等待鼓声一起,蓄势待发。
“活...”一箭射入鸠夢的头颅,敌军已经开始偷袭前营了,王琅毫不顾忌的用鸠夢的尸体先阻挡住第一波敌军偷袭的暗箭。
黎明,血色染红的战场,获胜的一方搜刮着战场中的暗财,割下敌人的鼻子作为领赏之证。
下一夜,王琅的身旁又换成了一个脸上猩红胎记的瘸子,坐身后的战壕里,望着这光白如瑕的圆月,唏嘘不已。
“别期盼太阳,试图在融入黑暗,再让别人留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