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干这事会有报酬吗?”
爱德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迪安有点哑口无言:“我记得工资是有按时发放的吧。”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爱德华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我们也很认真的在工作啊。只不过现在这事......有点棘手。而且,你都说了,按照‘灰烬区’的办法,那我们肯定得‘尽善尽美’一点了。”
看着爱德华一脸的得意,纵使迪安知道被爱德华坑了一道,不过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爱德华的条件。
而爱德华将左手握拳伸向迪安:“不庆祝一下?”
“等你们完成了任务再庆祝也不迟。”
“啧,跟你打交道比跟马卡洛夫还难。”
二人正说着话时就已经走到了大厅。由于此时拍卖会还在进行着,之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现在就显得有些空空荡荡,除去那几名侍者,大厅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位披着黑色皮衣,头戴黑色牛仔帽的灰发女子。只见她正在和那个刚才服侍过迪安的侍从争论着什么。
迪安敏锐地注意到爱德华的脸色一变——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因为那个女子就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了迪安和爱德华。仅仅是对上脸的那一刹那,迪安就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狩猎的野兽捕捉到了猎物一样。
好像看出了迪安脸上的戒备,那女子冷哼一声,对一旁的那位侍者说道:
“我说,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拍卖会还在进行就提前离场,看起来很不尊重贵行啊。”
“艾米拉女士您说笑了......”侍者刚赔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只听“啪!”清脆的一声,那女子已经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我的名字,也是你这种贱民能叫的?别忘了自己身份。”
寒冷到极点的声音中夹杂着厌恶和不满,太阳镜下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恶意更甚。而那名侍者闻言也顾不上揉自己的脸,连忙双手贴膝深深地对女子鞠了一躬:
“无意冒犯,‘女帝’大人。”
冷哼了一声之后,女子戟指怒道:“所以说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头?嗯?连我瓦比都最豪华最重要的拍卖会都敢早退?”
“还请您消消气,‘女帝’大人,这位先生可是韦斯特兰德的特使。”
听到这句话,只见女子的眉头瞬间皱得像个死结,随后她好好打量了一下一声未吭的迪安,十分厌恶地说道:
“韦斯特兰德的家伙,就这种货色?真是让人倒胃——等等,那个家伙,我是不是从哪见过你?”
“那个家伙”指的自然就是爱德华了。而侍者也没有吭声因为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此人入场的记忆。没待迪安开口说话,“女帝”就开口了:
“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正巧最近有几件比较有趣的‘事情’,我感觉和你还挺有缘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的手已经探向了其腰间的枪套。
“哈哈哈大人您真会说笑,我怎么会有缘……”
爱德华话音刚落,迪安就接上了话:
“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此人是我在韦斯特兰德雇佣的本地向导,我想这应该和你那些‘有缘’的事情扯不上一点关系吧——如果说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要准备离开了。”
“你们这种‘自由政权’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开始收容‘灰烬区’的人了?”
“‘自由政权’一向关心人民,而不是通过恐惧和武力来欺诈居民。”
“唰——”
一把形态奇特的类火铳的枪直接指到了迪安的脑袋上,“我建议你最好给我乖乖待着别动。”
“改装版的泰瑟枪,是吧?”稍微瞟了一眼枪体,迪安就看出来了这枪乃是经过了特殊的改造,以可以适应长距离的射击——当然,在这种贴脸瞄头的情况下,一发下去,休克还是轻的。
“你懂的还不少嘛。”抬了抬眉毛,“女帝”调侃道,“不过我希望你给我记住了,不要以为你是韦斯特兰德的家伙我就不敢动你,‘灰烬区’每天都会死很多人,你们的死与活对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说现在,我有理由感觉你也对此‘脱不了干系’,你们两个,不如跟我回去好好‘谈一谈’……”
“我想,还是算了吧。”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僵局,循声看去只见一名男子稳步朝着他们走来。男子有着一头宝石质感的蓝发,身着白色花纹的衬衣外搭黑蓝皮制四分袖外套,下身一件八分长筒裤,足登一双洛克鞋。虽然看起来穿的很青春洋溢,但是迪安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此人绝非简单的善茬;而“女帝”好像也懂得这一点,迪安可以瞅见其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这种厌恶和对迪安、爱德华等人的厌恶不同,而是一种纯纯的厌恶感——就好像是天敌之间的宿怨一般的厌恶。
“舍费迩(sapphire)阁下……”
微微抬手制止了那名侍者开口,如蓝宝石一般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女帝”那张精致的脸庞——迪安感觉他压根没有注意自己和爱德华——旋即他开口,极其没有感情地说道:
“我想,艾米拉女士您应该知道本行的规矩,还希望您可以收敛一点,不要让事情那么难看。”
“啊是啊,我很清楚。”话是这么说,不过迪安看得见她握枪的手更紧了几分,“不过这两个人行迹不端,身份不明,既然是在瓦比都界内,那我们‘魔弹’小队自然是要秉公执法,还望贵行赏个面子。”
“秉公执法?”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挑了挑眉毛,“我想是您过于紧张了,艾米拉女士。这两位乃是韦斯特兰德的来客,何来行迹不端身份不明一说——本行一向对来宾的人身安全极度重视,如果说艾米拉女士您在这……‘执意妄为’的话,我想不只是奥伯理事长,怕是统领大人也……”
“你是在搬出他们来压我吗?”艾米拉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加掩饰的不满。
“您太敏感了。”舍费迩的声音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