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安此时的确是头大如牛斗,不知是哪个闲言碎语的宫女,将外面听闻的流言蜚语传入了母后的耳中。
现在母后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副要吃人的面孔。
“他赢疾敢!!你让他站在本宫面前!!本宫看他怎么逼宫夺位!!本宫还没死呢!!岂容得他窥视王位?!”
赢安安抚了好一会儿,待到母后稍微消了些气儿,这才无奈道:
“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母后莫听他人胡言乱语,这宫中的风气该整顿了,母后莫因谣言气伤了身子。”
随后他给一边的魏羊递了个眼色,魏羊瞅见,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魏羊心里打颤,这朝中派系林立,明面上毕恭毕敬,暗地下可没少动作,如今竟将手伸到了后宫之中。
大王这回可是真的怒了,若是此事牵连过广,这咸阳宫,怕是真要清洗一番了。
刚到殿外,台阶上便与一位布衣郎中碰面。
郎中身材修长,面目深邃,且棱角分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不见城府,连魏羊这种深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自叹不如。
不敢大意,若有所指的问候了一声:“子豹先生来的可真及时,王上已经在殿内等候先生了。”
子豹远看魏羊身形匆匆,到他面前时却仿佛换了个模样,于是也报以微笑。
“大王抬爱了,本是分内之事,是子豹让王上久等了。”
真是滴水不漏啊,魏羊心下暗赞,点头示好后也不再耽搁了,匆匆而去,大王吩咐的事情,可不敢怠慢。
子豹进入内殿时,才知道为什么那内侍会说他来的正是时候。
惠太后显然不相信赢安的那套说辞,若无一点风声,怎能空穴来风。
加上之前还偷偷摸摸的将她送来的画卷焚毁,她就更不相信赢安那套敷衍人的鬼话了。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还不了解吗,一个个精的跟猴一样,这回不问清楚,说什么她也不肯罢休。
所以赢安看到子豹时,顿时如获大赦,惠太后也不好再发脾气了,她的安儿如今全靠子豹先生调养,可不敢怠慢了人家。
只能好生嘱咐一番后,便将空间留给了二位。
“先生来的可真是及时,对了,寡人听闻太学府医学打算今年扩招,寡人也正有此意,不光医学要扩招,其他几学也要扩招,届时我会安排下去,学府扩建之事先生不用操心,寡人自有安排。”
这事倒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他规划之中,之所以现在提起,是因为影密卫给他打开了思路,让他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
取贪腐之财,用之于民,岂不快哉,贪官自古有之,可取不可急,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乎。
但只需温水煮青蛙,冰刀片薄肉,便能润物无声,尽收囊中。
子豹显然不知道王上的规划,不过医学能扩建扩招对他们医家来说,是件实打实的好事。
于是上前拜谢:“医家感念大王恩德,但子豹前来是为请罪而来的。”
然后又是深深一拜。
“师弟子阳口无遮拦,将家师案件机密之事传于他人,使得影密卫取证受阻,险些坏了大事,还请王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