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庆阳城州府衙门已是下午,一大车的尸体立即将建州知府惊动了,忙升起了堂。
董三哥跪于堂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恶战,当然了,银两肯定是不知所踪,死无对证的。
知府听完后大为感动,连连称赞董三哥英勇,并当堂赏了五十两银子。
董三哥眼见时机已到,忙说道:“禀大人,此番所遇贼寇武艺高强,尤其是那贼头!若不是这位丁小秋义士挺身而出斩了那贼头,只怕小人也随弟兄们去了。”
知府捋了捋长须,问道:“这位义士看上去年纪尚轻,果真武艺高强?”
董三哥将头磕的砰砰响,忙回道:“小人不敢说假话,这位义士不但刀法高深莫测,而且又有一颗侠义之心,一身正气,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旁跪着的丁小秋听到这番夸赞的自己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暗道惭愧呀惭愧。
知府点头道:“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位义士,你可愿为府衙效力,做一名捕快?”
丁小秋忙磕头回道:“多谢大人抬举!小人愿自此鞍前马后,为百姓除暴安良尽一份力!”
嚯!好一个正气凛然的义士!
就连丁小秋都佩服自己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来,果然这么多年在双丰镇练就的不要脸功夫还是派上了用场。
知府打了个哈欠,对堂下挥了挥手:“如此甚好,董捕头你自去安排这位义士入衙事宜,那个盗银杀人案么,就依你说的把案子结了吧,我乏了,退了吧。”
“小人遵命!恭送知府大人!”
第二日,丁小秋便换了一身崭新的行头。一身深灰色的捕快服,腰挎一柄黑鞘长刀。
此后白日里丁小秋跟着董三哥骑马在城内四处巡视,遇到懂事的赌场或是青楼老板,每每都会进账几十两银子,闲来无事时在酒楼吃吃花酒听听小曲,老板也大多不敢收钱。
而轮到晚上巡夜时,也只上半夜随处晃晃,做个样子,下半夜几名捕快则聚在一起吃个火锅喝个小酒什么的,然后白天倒头就是一顿睡。
日子过的是好不惬意。
而那埋在槐树下的五千两银子,早就被董三哥和丁小秋给偷摸分了;董三哥劝丁小秋在城内置个大宅子,也方便日后娶一门好的亲事,可这丁小秋那抠抠搜搜的作风和他师父如出一辙,再加上又过惯了苦日子,哪里舍得大手花钱,最后也只是在府衙附近租了一处小民宅,就当作是安身之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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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这大半年来城里倒是太平,除了些百姓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碰上什么大案子,这种局面对于捕快来说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谁愿意没事总和穷凶极恶之徒玩命呢。
丁小秋也深得董三哥真传,一手打秋风的技巧玩的是炉火纯青,没事就在城内各大经营场合转悠,收入颇丰,加上分得的那两千两银子,到如今已在票号足足存下了两千三百余两,妥妥的富人一个。
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在衙门厮混了这么久,丁小秋如今的想法是通透的不要不要的。
无利不起早,万事只为钱!钱么,越多越好,多少都不嫌多!!
遇到麻烦么,卷入的越少越好,懂得明哲保身比什么都强!
身边的人么,场面上相处的再熟络也不能不提防,不然怎么变成冤死鬼的都不知道!
这三条行为准则他时刻牢记在心,虽只十九岁的年纪,却能在衙门里混的风生水起,稳如老狗。
半月后的一天深夜,丁小秋跟着董三哥在城里巡夜,二人提着灯笼大街小巷的四处转悠,正欲打道回府吃宵夜时,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在附近响起。
董三哥一惊,喊道:“不好,是打更人的锣声,怕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
丁小秋问道:“那咱…要不要去看看?”
董三哥双眉紧皱,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没办法,谁叫让咱碰着了,若不去怕上头怪罪我们失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