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过121高速公路的时候,还烈日炎炎,酷暑难耐。
转眼之间,就大雾弥漫,昏昏沉沉。
能看得见天空的日轮,但在阴云里,显得影影绰绰。
更让人难受的是刚刚高温打开的毛孔里,立马渗入一股阴寒。仿佛一下从正夏坠入了寒冬。
汽车拐了一个很大的下坡弯道,然后是直行。迷雾越发浓重,就连雷大胆和阿银此刻都显得昏昏欲睡。
汽车缓缓驶近了一座老旧的石桥。石桥的栏杆旁立着一个被砸去一半的水泥柱子,上面隐约能看出来燕子桥三个宋体大字。
一过燕子桥,就是一个山峰耸立的河床峡谷地带。这就是燕门峡。一股云山雾罩里,只看到两山高入云端,形如巨门。
王志刚眉毛深锁。坐在副驾驶上的乌苏里掐指念咒,语气急切。
“奇怪啊!明明是好山好水,也明明是乾中巽,大日疾风,有些蹊跷啊。”
王志刚,看他一眼,哈哈大笑。看来回家让他心情很好。“乌大哥,高山密谷,自成气势,自成循环。这个正常。山上横云,艮。大雾。雾上叠云,必有雨。咋们还得快些。”说着看了乌苏里一眼,开大马力。
乌苏里欲言又止。
王志刚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乌大哥,你有所不知,这燕门峡,常年云山雾罩,少有明朗。但明朗之日,此处风景可是非常壮观的。这燕门峡也叫燕门喉,据说燕子飞到这里也要折返。都是这雾气闹的。”
乌苏里突然眼放金光。
“志刚兄弟啊!传说大墓之地,必有大阵。天地异象,云雨颠倒。我看这燕门必有大墓啊!”
王志刚笑笑“看不出来啊!乌大哥。你对这阴宅很有研究。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个挖坟掘墓的。”
乌苏里突然脸一沉。“实不相瞒,的确是。我这乌木寒蚣,就是帮人挖墓的时候中的招。”
王志刚哈哈大笑。“我就说嘛!看来真被我蒙对了。”
乌苏里冷笑一声“王志刚啊!王志刚。你这个人心里有十句只说一句,看人只看一眼,便抵十年。”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车子在燕门峡走了半个多小时,便下起了毛毛雨。此刻雾往半山腰跑了跑,前面的路倒是清楚许多。
只见这燕门群山乱石怪离,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层层叠叠的巨石大阵。山上枫红桦暖,很是漂亮。路旁野花成群,草药密布。
“蛇母子!”乌苏里指着半山包上一个一米多高花口大如漏斗红艳欲滴的植物喊!
后座昏昏欲睡的阿银与雷大胆也悠悠醒来。盯着山涧美景狂拍。
突然,阿银指着山上密集的石头堆喊“那是什么?”
王志刚看都没有看
“坟包。”
阿银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把坟安在这阴湿的背阴之处,况且,谁会把坟安在半山腰的。”
王志刚笑而不答,因为他知道有人会说。
“岳姑娘,你有所不知。你看这地方山影环抱,曲水中流。你再看看那个地方,半山有台,台前开阔。这里风水很好。”乌苏里赶忙解释到。
“人死如飞灰。埋那不都一样。想当年,那些死在高山密谷的革命军人。嘿嘿,青山何处不埋骨。”雷大胆一副见过大世面,有过不烦经历的气势。
“闭嘴吧你。”王志刚瞪了雷大胆一眼。雷大胆立马怂了。“好好好,我闭嘴。”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汽车又行了几公里,突然视野开阔起来。只见前面一马平川。就是除了这条公路,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
“我们已经到了燕门镇地界。前面有个收费站,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
说着王志刚指了指后备箱
“深山老林,特别冷,都把羽绒服穿上。”
“多谢兄弟照顾了!”乌苏里客气到。
车行了一会儿,就到了加油站。可能是为了安全考虑,这里建的比较大。主要是加油站离林子隔的老远。
一打开车门一股阴寒气息只刮的阿银抖了起来。她二话不说打开后备箱也不管别人自己先穿上了羽绒军大衣。
雷大胆冷是冷,还是把衣服报到了车上
“靠谱啊!刚哥。死沉死沉的。”说完,他看一眼王志刚。
“不对啊!这不是羽绒服吗?王志刚,钱哪?一件一千二,就这玩意儿。你个瘪犊子。要点脸行不。”说着雷大胆一脸憋屈又心疼又厌恶又嫌弃的穿上了军大衣。你别说,棉花的还挺暖和。
王志刚看他一眼。“怎么了?咋不说了。你不是很多不满,很多愤怒要发泄嘛!”
“还行吧!”雷大胆蔫蔫儿的说。
说着走着,几个人一路进了加油站的餐厅里。
餐厅里人不多,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货车师傅。然后是靠近后墙根的大圆桌上。坐着男男女女大人小孩几十号人。都在吃着泡面和家里的饼子咸菜。衣着也很普通。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有些眼熟,也眼生。似曾相识,又不大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