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算再残破,没门却是万万不行的。
第二日,算盘珠在钱庄那边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一早便出门了;阮齐也带着赵聪上山寻木料去了,秦沐晗本也要跟去,却被阿絮扣下。秦沐晗最近这一年身体长得快,个子蹭蹭往上窜,身上那套衣服马上就穿不下了。阿絮此刻正拿着麻绳做的尺子为秦沐晗量体,不时询问少年对于衣服款式的看法以及是否要做得大一些。
秦沐晗无奈笑道:“阿絮还拿我当小公子对待呢?什么款式不款式的,能穿就行,再者你的手艺我最信得过了,怎么穿都好看的。”
阿絮正站在凳子上比量着秦沐晗的肩宽,边量边说道:“那可不行,二哥可是咱们草禾帮的门面,穿衣打扮得跟上,不然那些托我送信的小姑娘可就要伤心啦!”
秦沐晗哭笑不得地应道:“怎么你现在说话也跟陆雁和赵聪一样,阴阳怪气的,咱能不能学点儿好。”
阿絮小脑袋一扬地说道:“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你还少揶揄大哥啦?我看你俩斗嘴斗得挺开心呢。”
得,又教坏一个,真是近墨者黑,近陆雁者更黑!
阿嚏!
此时仍在屋顶熟睡的陆雁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即就把自己给震醒了。他心里犯嘀咕,这是感冒了?可天儿也不冷啊,啊!保不齐是那花猫儿脸少女正念叨我呢。一想到这,陆雁脸上便浮现出了连秦沐晗都未曾见过的憨笑,若是旁人看到这一幕,只会念叨着这又是谁家傻小子正做那春秋大梦呢。
既然已无睡意,陆雁便翻身下房顶,并对外婆谎称今日私塾放假,但约好要去同门家中切磋学问,可能很晚才能回家。外婆并无怀疑,只是叮嘱陆雁到了人家要守人家的规矩,陆雁一口答应后便出了门。
距离亥时还有整整六个时辰,他索性先到老郭那呆了一会,连蹭带赖地把午饭给解决了;下午又回到草禾帮,跟着阮齐一起伐木修门;忙活完这一大通之后,发现竟然还不到酉时,于是,百无聊赖的他便趴在阿絮屋内的桌子上,看着阿絮给秦沐晗缝制新衣裳。
陆雁边看边酝酿,过了好半天,刚准备开口,就被阿絮头也不抬的一句话给怼了回来:“别想打新衣裳的主意,这次料子只够给二哥和四哥各做一套,你得等下次!”
刚要开口接话的陆雁又被阿絮抢先一步说道:“而且我只负责做,可不负责借,你想借新衣裳穿也问不着我。”
说完,阿絮坏笑着白了陆雁一眼,继续忙她的针线活。
被小丫头一顿预判、噎得说不出话的陆雁只得悻悻离去,踏过门槛时才嘟囔了一句“越来越像老秦了你。”
话还没掉地上呢,陆雁就看到秦沐晗正坐在中厅看书写字。他刚调整好状态和表情,一句“老秦啊”还没说完,就听见对方同样头也不抬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不借。”
这可给陆雁气得够呛,少年心性瞬间被激发,起手就是一记饿虎扑食,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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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小气鬼扑倒在地,结果秦沐晗一个拧身,潇洒飘逸地便躲过这一式,倒是令陆雁摔了个狗吃屎。陆雁一招扑空马上接续第二招,双臂拄地,先弯后直,借着向上的力量瞬间起身,想也不想就向秦沐晗的衣领抓去。秦沐晗早有防备,一个矮身后撤步躲过这记龙抓手,随即又向上一挺,直直就把陆雁的手臂撞飞出去。
还未等陆雁继续出招,秦沐晗笑言道:“还是就会这么两招,我闭着眼睛你都摸不到我。”
秦沐晗此言不假,整个草禾帮,要说谁真有些功夫底子,恐怕也只有秦沐晗了。秦沐晗出身名门望族,虽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但该请的文先生和武师傅却一个不少,只是秦沐晗比较偏文轻武,对于习武一事常常是及格便可,但相比同龄人,已经将将摸到武道门槛的他,无论体魄还是招式都要更占优势。
除了秦沐晗,帮里还能勉强算作战力的只剩阮齐和陆雁了。阮齐虽然未习过武,但身体底子极佳,一身腱子肉,穿上衣服不显,但脱下衣服却很是精壮。这跟他从小熟稔水性以及常年从事渔猎有关,再者阮齐年龄也要更大一些,身体发育自然也更胜一筹。陆雁则是正面战力一般,但胜在身体十分灵活柔韧,跟个猴儿精一样,打不过归打不过,但跑起来还真没几人能追得上。而且这几年慢慢练就了一手弹弓功夫,打个鸡鸭鸟雀还是信手拈来的。
秦沐晗之前就总开玩笑道:“咱们草禾帮真是英雄辈出,上天能打枝头雀,下海能捉五洋鳖,有此二将,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