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婳,早早地在前堂等着,站在餐桌边,秋月站在身后。
下午和路远聊了许久,徐少恒不但并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反而是越来越多。少恒心中暗暗盘算如何将路远留下秉烛夜谈,一定要解开路远身上那块玉佩的秘密,那块如此珍贵的玉佩,路远既不害怕脱落,也不担心被人偷去,反而是大摇大摆地挂在腰间,生怕他人看不见一般。思来,路远也非行事草率之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将此等稀罕之物挂于腰间招摇过市,想必是有什么深意?若是能解开这些疑问,或许就能解开和月姨甚至和母后有关的那支血簪的秘密。
徐少恒从书房出来到正堂的一路上,一直和路远不停地说着话,没有注意到徐婳站在旁边。
二人落座之后,徐婳招呼管家赶快上菜。
徐少恒这才注意到,徐婳站在一边忙碌着,自己还没有向路远正式介绍一下徐婳。
“婳儿,婳儿!”少恒向徐婳招招手,示意徐婳靠近一些。
“远弟,我一直和你说话,忘记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妹妹玉甄公主”。
路远连忙站了起来施礼道:“在下申国书生路远,参见公主殿下。”
“徐婳见过路公子!”徐婳腆腆一笑,二人四目相对。徐婳想起,下午在园中自己痴痴发呆,然后被秋月嬉笑了的那一幕,双颊不禁又泛起了红润。徐婳觉得眼前的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又疑是自己女儿家的内心翻动而产生了错觉,一时之间,竟有些局促,低下头不再言语。
路远此时也有几分紧张,自从下午在庭廊见过徐婳,下午的脑海里就闪出过好几次她的身影,当下二人近在咫尺,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双臂抱拳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马上收回来,还是要等徐婳再说些什么才将双臂收回,一时不知所措。
即使粗如徐少恒一般的感情神经,也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同的味道,看着二人尴尬的表情,先是暗中一喜,转念又是一线忧伤,便打趣说:“妹妹可别被他骗了,他可不是什么一介书生,何曾见过一身武功,身怀绝技的书生哦?”
徐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哥和路公子真是投缘,聊了一下午,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趣了很多,想必路公子定是个风趣之人,哥哥是受到感染了。”
徐少恒哈哈大笑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路远也呵呵笑起来。
三人坐下,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谈话间未见生疏,倒是融洽得很。徐家兄妹聊了很多十几年前宣安城的老地方,特别是西市那边,那是徐家兄妹儿时长大的地方。
路远一直听着,满脸的好奇。
这时徐婳也随着徐少恒的称呼,亲切地称路远为远哥哥来:“远哥哥,小时候也在宣安长大,怎么好像看起来,对宣安没有太多的印象呀?”
“殿下有所不知,我五岁就离开宣安,之后就一直也没有回来过,十年前宣安城的那场浩劫之后,父母也没有了消息,我对宣安的印象渐渐也模糊了,这是我十五年来,第一次回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