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少恒令束盛去吴王府告假。
独自坐在书房里,思索着昨日之事。千头万绪,无从理起,心中不禁一阵烦躁。思来想去,决定去一趟京兆衙门,也不知昨夜从客栈走后,刘同他们有没有查获什么新的情况。
这时,徐婳来敲门。
看见妹妹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少恒心中更似翻江倒海一般。心中暗说:“当下要稳住情势,不能让身边人看出自己的焦虑,更不能让妹妹感到恐慌。”
直到此刻,徐婳都还有点恍惚,不敢相信月姨真的不在了,眼角湿润地问:“哥哥,月姨真的死了吗?”
徐少恒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哥哥,眼下万不可告知母后,月姨跟随母后近三十年,亲如姐妹一般,母后若知道,定会伤心欲绝。”
徐少恒惊讶于妹妹的冷静,轻声道:“婳儿放心,暂时不会告知母后的,等案情明朗之后,再慢慢告知也不迟。”
徐婳用丝帕抹了抹眼角,抽泣了几声,忽然记起,“有一次听母后和月姨聊起过月姨老家的事情,好像叫什么……胡庄,哥哥可曾听说过这个地方?”
“胡庄?好像宣安的南郊有一个地方叫胡庄。”
“哥哥何不令人去打听打听。”
“也好。”
“若是能找到月姨的家人,哥哥定要把他们请来,我想见见她的家人,多给些银两,好让月姨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嗯!”少恒点点头。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管家束盛来报,京兆尹刘大人求见。
徐少恒让管家赶紧把刘同请去正堂,这边叫来两个精明的家丁,吩咐二人赶紧去一趟南郊胡庄,打听胡庄里是否有月姨的家人,若是有的话,定把人带到府里来。
刘同的造访,必然是为了昨晚客栈的凶案。徐少恒大步流星从后堂走出来,高声道:“刘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少恒失礼了!”
刘同正喝着束盛刚刚端来的滇青茶,见徐少恒出来,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刘某上门讨扰,未事先送上拜帖,还望太常令勿怪才是。”
“刘大人,客气了,请坐!”
二人坐定,徐少恒开门见山道:“大人,可是为了昨晚客栈的凶案?”
“正是。”
“既然是查访案情,大人吩咐人来知会一声,少恒去京兆府衙即可,怎能劳烦大人亲自登门呢?”
“太常令平日公务繁忙,托皇上齐天洪福,这几年宣安城的治安一直安稳,我平日也不是很忙,故而特意来贵府讨口茶水喝,在整个宣安城想喝到这么好的滇青,只能来大人的府上,哈哈哈……”
“刘大人,若是喜欢这南楚的滇青,我让管家打包一些给大人送到府上去。”
“太常令客气了,哈哈……”
“刘大人,今日有什么需要问的,少恒必当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