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天慢慢的变冷,这天还下雨,早上许愿发烧了,袁佩珍带着她去医院,顺带检查她的耳朵。
还约了一个耳鼻喉科的专家,袁佩珍的同学。
她是神经受损伤引起的听力下降,而且这么久了,这个治疗起来比较困难,一开始有接受药物治疗,没有疗效后才开始佩戴助听器。
听神经受损,治愈率特别渺小,甚至是这辈子都治疗不好了,可她父母没有放弃过。
有时候看到父母为自己的病一直在奔波,许愿心里过意不去。
袁佩珍开着车从后视镜看许愿。
外面冷,车里暖,车窗上有水雾,许愿伸出食指写下了一个“礼”字。
袁佩珍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她一跳,赶紧把字给擦了。
“心心。”
“嗯。”
袁佩珍从后视镜看她,心里有愧疚。
如果不是她当时疏忽许愿,好好的孩子也不会聋了。
七岁那年听不见,现在十七岁,十年间没事就带着许愿大大小小的医院跑,这孩子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抵触医院。
“待会到医院要配合检查。”
许愿点头:“嗯。”
看着女儿听话的样子,袁佩珍欲言又止。
以前,女儿嚷着不想去医院时她总会哄她说,去了医院耳朵就好了,就听得见了。
一次次让女孩心里燃起希望,一次次让她希望落空。
袁佩珍心里也清楚,女儿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戴助听器。
可是好好的一个孩子,哪个家长不想让孩子身体健健康康的。
“妈。”许愿向来心思细腻,敏感,察觉到袁佩珍的内疚,语气轻松,“检查完回家你会做糖醋排骨吗?我特别想吃。”
袁佩珍笑了:“好,回家妈妈就给你做。”
到了医院,接待她们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到她们就热情迎了上来。
“佩珍,好久不见。”
袁佩珍笑着应和:“老同学,好久不见,要不是上次同学聚会,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
“临时做的决定,对了,你现在在哪医院?”
“市医院。”
简单的寒暄后,男人帮许愿检查了耳朵,给许愿开单子拍片子。
拿到片子后男人脸色凝重,看了一眼十七岁少女,带着袁佩珍进了办公室。
许愿独自坐在走廊,有护士过来给她打吊瓶退烧。
护士以为她是刚失聪,又看她年纪轻轻的,觉得挺可惜的,还温柔的安慰她:“姑娘,别难过,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咱们要积极阳光。”
许愿点头:“谢谢,我会好好生活的。”
护士又开导了她两句,然后跑去忙其他的。
袁佩珍进去了好久,等待的过程中,许愿想去卫生间,只好自己一手举着吊瓶往卫生间走。
迎面跑过来一个男生,跌跌撞撞,跑的很急,直接撞掉了她手上的吊瓶,扯掉了她手背上的针,许愿感觉一疼,再低头,鲜血在往外涌出。
贺礼回头目光落在女生的手上,眸子深处泛了涟漪。
许愿看着他,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抿了抿嘴唇:“没长眼吗?”
贺礼顿了一下,看着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