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仔的死让背后操控的人开始坐不住,他似乎也明白所有的事情正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而红衣女子成了关键之人,尽管动用非常手段,却也一无所获。
王旅长誓要将红衣妖女缉拿归案,以报断根之仇,另一方面他一直没放弃联络大王,虽然当初的牵线人山猫仔已一命呜呼。但王旅长也不是吃素的,他自有办法通过别的渠道联络上大王,约定三日之后,东里酒庄见面。
东里酒庄乃是一处窖藏上等珍品之所,外面结构看似酿制的地方,实则是上流贵族品鉴的会所。而品鉴又是华丽之词,背地却是种种交易洽谈场所。
王旅长下了决心,不惜重金,多方周转,方才假借他人名号约大王见面。
此时,东里酒庄灯光璀璨,厢房里的风流旑旎,看似道貌岸然,挥霍如土,豪掷千金。然,奸狞龌龊,各怀鬼胎,肮脏丑陋,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能进入酒庄,都是多方证实,确定可利用之人,或已是一条船上。
王旅长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掉以轻心,他让底下的人将东里酒庄周围严阵布署,一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这才赴约。
大王亲自接见的人自是有大来头,对方是晋城珠宝商,欲与湘城商会合作。鉴于此人在缅甸做玉器多年,身家丰厚,人脉广泛,大王决定放饵下竿,垂钓大鱼。
王旅长进了厢房,里面风格独特,令人耳目一新。
王旅长跟大王见过三次面,交易成功之后,俩人再无瓜葛,若不是这次遭受无妄之灾,他也不会费尽心力约见大王。
大王一见王旅长的面,顿时脸色大变,阴鸷的双眼几乎将王旅长活剥生吞。
王旅长则完全无视大王的怒火,他毫不客气双腿一盘,坐在榻榻米旁,斟盅独酌。啧啧两声,说道:“好酒,果然是珍藏稀品啊!”
“混蛋!”大王怒不可遏拔出手枪,恨不得将王旅长的脑袋打爆,“你坏了我的大事…”
“大事?”王旅长也不示弱摔了酒盅,凶狠的目光寒气逼人,“怎么?还能大过陆大帅的事?告诉你,老子要是活不好,你他妈的也别想舒服。”
大王长的肥头大耳,身型矮壮,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面相凶狠阴鸷。
王旅长的话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他阴沉的脸转了几瞬,最终换上较为温和的表情,“王旅长,何必置气,伤了脸面呀!”
“那是,如果大王不这么躲着我,至于搅乱这桩生意吗?”王旅长虽松了一些,但依然咬着不放:“我被人盯上,怎么着你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大王的油腻腻大背头突然绷不住,掉下一撮发,垂在额前,他抽了一下脸部肥肉。以为要暴怒,却是瞬间满脸笑容:“王旅长啊,你别误会,咱们可是合作过的老朋友。这不,我也是身不由己,忙啊!一时没顾上老朋友,多多见谅!”
“好说好说!”王旅长可是只老狐狸,见大王退了步,他也顺坡下驴。“我知道大王是个大忙人,但也不能忘了老朋友不是?王某今夜前来,也是迫于无奈…”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肃沉道:“这事很奇怪,如果是陆明森的旧部余孽,决不会搞这些花招,除此之外,又是谁在背后整这种手段?”
不仅老狐狸的王旅长百思不解,大王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山猫仔一直是他的暗线,他一死,许多事情搁置,无法进行。而且,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份,他动用黑白两道,江湖帮派,都查无此人!
最令人费解,如果红衣女子是杀手,似乎杀伐略欠火候,如果是陆明森旧部余孽,始终查不出有这一号人物。
但有一点俩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块:“陆明森之子!”
“陆明森确有孩子,但至今也是查不到结果…”大王指头一下一下叩着榻榻米,陷入沉思。
“莫非…消息有误,陆明森的孩子是个女儿!”王旅长说出心里的疑惑,“不过是为了混淆眼目,这才编排个男儿身份!”
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王两眼泛光,叩击的指头嘎然而止,“有道理!”
俩人沉默片刻,王旅长率先开口:“大王,咱们既然在一条道上,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王旅长只是探个口风,他又不傻,大王也是明面上的幌子,背后自然有大人物撑着。
“放心王旅长,如果确定这个红衣女子是陆明森的女儿,我们还有机会合作,毕竟,此人不除,你我难得安宁之日。”大王沉下脸,目光阴森可怖,想到山猫仔之死,让他损失惨重,大王可是寝食难安。
“行,那我就等大王的好消息!”王旅长当即起身告辞,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而去。
大王却在厢房里怒摔东西,被王旅长这么一搅和,那个晋城的珠宝商恐怕已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