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蒋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能看到这本日记。
也许大家都有着做梦的经历,额,这是废话了,因为世界上没有不做梦的人。两个情节互相衔接的‘梦’,估计大家也做过,但做了72个情节貌似衔接而又循环的梦,恐怕没有几个吧!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从加油站回来后,在自己房间的书柜里发现了这本《蒋生日记》,记载着和我一样记得的故事。
便于大家好理解,姑且自称蒋生2号吧,你看到这字,就是我这个2号写的。
我有点担心现在经历的不是梦,而是其他无法解释的现象。
促使我最终决定写下我的梦的原因是,根据我手中这本日记开头来看,1号知道的比我多,至少他知道进入这个‘梦’前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职业什么的。而我对自己除了经历的‘梦’和日记上所记载的回忆以外,一无所知。
从这本日记看来,1号本打算回忆完‘我们’的好友CY死去的那段记忆后,就开始写他的‘梦’的,不过目前看来,1号却没能写下他第一个梦。
如果是梦,我争取早日跳出来;如果不是梦,那我写下的字,也能为后来者,或者后面的我,留下线索,早日查明真相。
我得抓紧时间写了,因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会在哪个节点突然昏倒,或者在哪个清晨醒来的时候,又回到初中毕业的那年——那年的身体,那年的那天,经历第73个梦——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在我的第一次‘梦’里,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陷入了循环梦境。我的梦紧紧衔接着1号记载的那个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跟爷爷回来,已经快夜里11点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感觉真的很困。虽然困,可怎么也睡不着。有些事情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不是有些事情,而是所有的事情。从CY被卡车撞死的那一刻,一切事情都变了不可理解,或者用诡异这个词更好。CY似乎是凭空消失一般,而马伯伯却是突然冒出来,而爷爷,我发现他变的陌生,还有那个不见言语的陈天景,包括加油站搬凳子递水的张红,我也突然感觉她默默关门退出去的身影像个幽魂一般。
一想到那个突然暴起滑动的火盆,我就有种害怕的感觉。
是不是人真的有三魂七魄,是不是爷爷没有把我的魂魄招全,所以有了幻觉。越想越不可思议,想到自己白天和夜晚在那个满地都是的地方呆过,不禁毛骨悚然,浑身发冷,不得不拉过一床夏凉被盖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睁不开,从脸上感受到的温度来看,应该是上午。
我不由伸了伸懒腰。突然发觉右胳膊麻麻的,不听使唤,想坐起来,发现左腿也不听使唤。心中想不会遇到鬼压床了吧。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指挥右手运动,还是不行。
我想估计是睡觉姿势不对,被压麻了吧。我努力地想翻个面,却怎么也移动不了一下身子,想到有人被麻醉取肝割肾,心中顿时一慌,想睁眼却无法都睁开,情急之下大声嚎道“爷爷,鬼压床啦,救命啊”。
只听见嗒嗒几声,估计是我妈来了。平常她在家都是穿着拖鞋的。做家务是,打牌也是,上街也是。在管教比较严厉的蒋家,也只有我妈有这特权了。
只感觉有什么重物被拿去,眼皮一阵轻松,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教你多少次了,年纪轻轻睡觉别带眼罩。你当在沙滩上的太阳伞下面睡觉啊。”‘哗啦啦’老妈掀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的我眼泪直流。
“你哭啥。”老妈关掉的电灯又继续数落我,“开着灯,戴着眼罩睡觉,在我们家也只有你有这特权了。要是回到那个一家人穿一条裤子的年代,你爷爷非打死你不可。”
我调皮地看着她脚底下的拖鞋笑而不语。
老妈故意装作不知道,把被我乱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丢给我说:“还不起床?你爷爷早上六点就出门了,九点又回家了,现在正在书房写字呢。”
“啊?”我想起昨晚的事情,虽然害怕,但还是有种上瘾的感觉,因为睡懒觉错过了什么就可惜了。又想到爷爷一个人去做那些稀奇古怪透漏着诡异和危险的事情,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我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然而,我突然无比地恐惧起来。
我的右胳膊和左腿完全动不了了!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谁睡觉没有把自己胳膊和腿压的没知觉的时候?不都是动了几下,然后那种令人无法形容的酸爽感觉才袭来,再然后过个几分钟才能恢复正常?
我无聊地看看窗外,有两只麻雀正可爱地打情骂俏,几片树叶被震落下来,飘到了窗台上和我一样正在睡懒觉的流浪猫的身上。那只猫睁了睁眼,又继续打起盹来了。
“儿子,你咋了?”估计老妈看着我扑腾一下坐起来,后续却没了啥动静,反而傻子般看着窗外,有点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