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君没有注意到欧阳谦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表情沉思着道:
“这在官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跟了得势的主子,或是在朝中人脉好的,那么升官发财,自然是指日可待。
这也是良禽择木而栖的结果。所以朝臣们才总会望风而动,都想跟一个有出路的主子。”
可是苏清远不同,苏清远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官职。他这爵位还是仗着收养我才得来的,可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力?”
这才是聂云君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若苏清远是朝中老臣,或是在朝中根基深厚,那么都能说得通。
可他只是一个半路得来的侯爵,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
聂云君说罢,向欧阳谦看了过来。
欧阳谦赶紧将目光从聂云君的脸上转开,说起正事。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和朝中某个有权力的人暗中往来,相互交易。”
聂云君大概是天生心大,缺心眼,并没有注意到欧阳谦刚才看着她的目光。
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说到这里,聂云君突然想起除夕那日,伍子奇给她那份赌注名单时说起的一件事。
“对了,我听闻苏清远曾经想和定国公府结亲。这件事你听说过吗?”
欧阳谦倒是知道此事,道:“此事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定国公没有答应。再者,定国公致仕多年,早已不问朝政,此事应该与他无关吧。”
“和他没有关系,那和成王殿下呢?”
聂云君想起进宫时看到的成王和成王妃,以及成王妃的身份。
聂云君道:“苏清远此人向来是个逐利之人。正如你说的,定国公致仕多年,早已不问朝政,那苏清远又为何巴巴地想要攀这门亲?
如果他为的不是定国公府的虚爵,而是和定国公府有姻亲关系的成王呢。”
不管怎么说,成王都是皇长子,又是嫡出,真要论起皇位继承,他不比其他皇子更名正言顺?
现在他是没什么权势,可一旦朝中有人支持他,那么这皇位最终会花落谁家,就谁也不好说了。
欧阳谦的神色也蓦地一震,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他眼神一瞬间变得悠远而深邃,也想到了某件事。
“若是大哥的话……”
“殿下是不是也想到了?”
聂云君已经猜到他想到了什么。
欧阳谦将那深邃的目光看向她,声音有些微沉。
“清河府刺杀。”
聂云君点头,“成王和淮王历来不睦,清河府刺杀对于淮王而言无疑是一记重拳。
而买通血浮门杀我,这件事我现在能想到的幕后主使,也只有苏清远。”
如此说来,苏清远利用刺杀我之事,嫁祸给淮王,这其中最得利的是谁?而若没有一点关系往来,谁又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冒险?”
聂云君没有告诉欧阳谦,还有神机营的劲弩之事。
倒是不是她不相信欧阳谦,只是此事一说起来,又要说起昨夜之事。
而她暂时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劲弩之事。
不过,即便不提劲弩之事,成王的嫌疑也已经很大了。
欧阳谦叹了口气,“确实,这么说来,大哥的嫌疑确实最大。”
他话音刚落,就听车夫回道:“殿下,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