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月儿回道:“我家小姐前几日剿匪,身受重伤,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直到方才才醒来。
不想这些人不但诬赖她装病抗旨,还要强闯她的营房,如今更是不顾她的死活,硬要将她押回京中。”
楚遇闻言,看向传旨的内侍官:“她此话当真?”
内侍官赶紧道:“回王爷,奴才并不知道聂将军受伤之事,奴才只是奉旨……”
“什么不知道。”月儿打断他道:“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是你们偏不信,还硬要往里闯。
我家小姐不但是一军将领,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真让你们闯进来,她日后还有何清誉可言?”
赤义军忠心护主,如今却被你说成公然抗旨。我看你分明就是借着传旨的名义,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如此便由你栽赃嫁祸了。”
内侍官还想狡辩,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确实一直在说聂将军受伤未醒,只是他一直不信而已,再加上靖安侯世子一直在旁挑拨,这才……
就在这时,只听聂云君轻轻地叫了声,“王、王爷……”
话没说完,她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彻底倒了下去。
“云君!”
楚遇惊呼一声,一把将人抱住。
就见这么一会工夫,聂云君的脸早已从方才的一片惨白,变成了一片绯红。
楚遇抬手一摸她的额头,竟烫得吓人。
他赶紧将人抱起,快步进了营房。
内待官和一众禁卫军,都没想到会发生此等之事,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楚遇将聂云君放在床上,收回托在她后背的手时,就见他的掌上满是血迹,显然是聂云君背上的伤口绽裂了。
他忙向外面唤了声,“安南,伤药。”
安南立即进来,递了两瓶药给他,又退了出去。
楚遇打开其中一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先喂进聂云君的嘴里。又接过平儿端过来的水,亲自给聂云君喂了两口水,直到看着她将药吞下。
随后才将手中的另一瓶药,递给平儿道:“给她上药。”
自己则是将月儿叫到外室,问道:“她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月儿只好将聂云君前几日的剿匪之事说了一遍。
“半个月前,赤义军剿了一帮沙匪,竟然发现沙匪手中持有连环劲弩。
在多方逼问下,其中一个沙匪终于交待劲弩的来路。小姐觉得事关重大,便亲自带人前去查探。”
不想就在小姐带人离开的当天夜里,那个招供的沙匪就突然死了。”
叶副将察觉有异,便赶紧带人赶了过去,到那时发现小姐他们已经中了沙匪的埋伏。”
幸好叶副将赶到及时,否则只怕……”
月儿说到这里,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抽了抽鼻子,又道:“可是靖安侯世子竟说小姐是在装病,故意想违抗圣旨,硬要带着禁卫军闯进小姐房中。”
楚遇眉头微微蹙着,又将传旨的内侍官叫了进来。
“你说皇上让你传旨,传的什么旨?”
内侍官一进来,便自觉地跪下,回道:“陛下念及聂将军汗马功劳,特为聂将军赐婚,命少将军即日起程回京。”
楚遇听到这“赐婚”二字,目光微敛,不过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只是微微压了压锋利如刃的剑眉。
淡声问:“赐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