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好痛。
不仅头疼欲裂,身体也有说不出的痛楚。
江雨烟使劲地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般打不开,徒劳无获的她只能在在脑海里使劲地回忆着自己临死前凄苦的画面。
两行清泪禁不住地往下流。
“江雨烟,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现在你满意了?!”
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和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哪儿?
好熟悉的梦。
江雨烟刚抬手想揉揉欲裂的脑袋,手腕就把被人狠狠地攥住,压了下去。
“啊!”她惊呼一声,痛感让她清醒。
江雨烟费力睁开眼睛。
大片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江雨烟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大汗淋漓的男人。
那张脸,她后半辈子恨了很久,做梦都想撕烂他。
江雨烟双腿一蹬,用劲全身力气才将男人踢开。
她就势一滚,翻到一边,拢起被子使劲地往身上扯。
傅司远冷笑地看着江雨烟,还好他反应快,没被她踹中要害。
但是这个女人她怎么敢?!
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噌噌噌地冒起来,他压低身子,向她靠近。
他近。
她就退。
直到她退无可退。
江雨烟缩在床角,尖着嗓子喊道:“傅司远!你别过来!”
傅司远面若寒霜,冷笑一声,“呵,装什么装?药不是你自己下的。”
一句话如雷轰顶,江雨烟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她和傅司远的洞房花烛夜。
上一世,从小就喜欢傅司远的她,听到能嫁给她,不知开心了多少个日夜。
但是想象中的幸福没有到来。
傅司远厌恶着她,刻意冷落着她,连带着江家也因她走向落寞,最后爹爹被贬,哥哥被发配边疆,而自己也落得个不得好死。
临死前她恨死了他。
而这一切源于她的愚蠢,为了拴住傅司远的心,在和傅司远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给他下了药。
悲惨的命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江雨烟抱着被子,低着头咬着牙盯着可耻的床单。
狗老天!
让她重生,为什么重生的时间不早一点,让她不要干下药这件蠢事。
他居高临下,看着江雨烟楚楚可怜地缩在床角,傅司远没有一丝的怜惜。
相反,愤怒得不行的心里反而升起了一丝,连自己都觉得莫名的快感。
他抓起床上的袍子,干净利落地穿好,伸手用力地捏住江雨烟的下颌,迫使她同他对视。
“知道吗?对本王下药的人都得死。”
【你也不会例外。】
他要杀她!
江雨烟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硬朗刚毅,棱角分明的男子。
可更让她震惊的是,刚刚她明明只看见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他的嘴唇分明就没有动,但是切切实实听见了。
【如果不是会伤了祖母的心,本王即刻就送这个女人上路!】
江雨烟恶狠狠地瞪着他。
没错,他确实没有说话,那刚刚那话莫非是——
他的心声。
江雨烟不知是喜还是忧。
虽然重活的时间不对,但是让她能听见人的心声,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好事,那又有什么用!
江雨烟脑子里荡着傅司远要送她上路的话,浑身的痛楚也都在提醒着她刚刚被人破了瓜。
羞恼和愤恨叠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