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发与李纯二人,一个人把曹颉按在座位上,另一个人则捧上茶杯,半跪着,口中不停地叫着:“师父大人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曹颉坐定,接过茶杯,道:“二位大人不要为难小的。这茶,我喝!算是接受了你们的谢意。但这师徒的名分,请恕在下实难从命!”
陆永发问道:“这是为什么?”
曹颉说:“不瞒二位讲,在没有得到我的师傅答允的前提下,我是不可以开宗立派的。我如果要收徒弟,是必须得到我的师傅的允许的。”
“那就请师傅去请示一下祖师爷啊!我相信,祖师爷是会答应的。”陆永发说。
陆永发的一句话,把曹颉的眼泪勾出来了:“实不相瞒,家师云游四方,踪迹难寻,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曹颉嘴上这么讲,其实心里更是伤心不已,他从十二岁开始,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师傅,如今,都十八年过去了,师傅说会来看他的,但是,至今没有来看他。
在曹颉看来,师傅可能已经去世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来看过他呢?
见曹颉掉下泪来,陆永发与李纯二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位小爷,那么威风凛凛的,怎么突然之间像个女孩子一样哭起来了呢?
唉,谁也不知道曹颉的心里是怎样的痛。生下来,他见到的亲人是师傅,再接着见到的亲人是爷爷和奶奶。所有的人都有爸爸和妈妈,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爸爸和妈妈。打从记事时起,他认得的亲人就是他的师傅。
他的爸爸和妈妈在哪里呢?
他的爸爸和妈妈又是谁呢?
当年,他的家是在山里。师傅教他功夫,师傅教他读书学文化,也是在山里。和他们一同在山里的,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叫周俊,一个叫陈世海。他们也都各有一个师傅带着。他们倒是经常往来,比试拳脚。但是,十几年过去了,那个叫周俊的孩子,那个叫陈世海的孩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曹颉离开山里的时候,周俊已经离开了,陈世海哭哭啼啼地拉着他的手说:“小颉,我听我师傅说,我马上也要离开这里了。我们在山里,也待不下去了。”
那时候,师傅跟他说:“孩子,你练功练好了,你的爸爸和妈妈就会让人来接你了。”
但师傅又说:“练好武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艺无止境,谁也不敢说自己练武已经练好了。”
这些话,说得曹颉一头雾水。他实在不明白,
曹颉十岁的时候,师傅告诉他:“曹颉,有人来接你了。你跟着他们走吧!但是,你要记住,他们如果跟你说出那八个字,你才能跟他们去见你爸爸和妈妈。他们如果不说出那八个字,你自己千万别先提起。明白吗孩子?”
这些话又让曹颉一头雾水,满腹狐疑。
他也因此更加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哭闹着不想离开师傅。既然已经知道来接他的也不是他的爸爸和妈妈,他就哪儿也不想去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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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的人在外面等着了。
他也看出来了,师傅并不想他走。八年了,孩子跟他,他跟孩子,都已经有了不能相离的亲情了。现在,一旦分开,师傅哪里受得了?
他以为来接他的人是爸爸和妈妈安排的,但是,哪晓得来的人介绍自己说他们是曹颉的爷爷和奶奶。
师傅在他上车时给了他一本书,让他好好地再跟着书练功,不可懈怠。
师傅又告诉他,有一天,会有人跟你说出那八个字。当来人说出那八个字的时候,你要跟着来人走,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便都能知道,你也能见着你的爸爸和妈妈。可是,有一条,你的武功家数,千万不能暴露,也别说出师傅是谁来。更不可以开宗立派,免得江湖上人知道你的武功路数。
有一段时间,他厌烦了练功,可是,爷爷和奶奶一直督促着他,不让他停下来,让他每天都照着书练功,爷爷则在一旁看着他练功,有时候,会插上几句话,说这个招式应该这么来。有时候,奶奶也会一旁帮着腔说,那一招应该那么来。
他很好奇,他的爷爷和奶奶,竟然也是懂得武功的。
可是,他又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和奶奶出过手,他们只是说,只是比划着。有时候,甚至就是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当作刀、当作剑,跟他比划着。
奇怪的是,他跟着比划比划,也就把刀法啊剑术啊,学得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