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府后院。
庄氏风风火火赶回家后,还没进院就嚷着大声喊道:“老太太,老太太不得了了,小七郎今儿个带了个姑娘来城中了。”
屋里,谢老太太本在应付来拜访的屠夫人,刚委婉提了一嘴谢七郎和屠蓁蓁之事作罢后,骤然就听到了庄氏的话,顿时老脸都有些不自在的僵住了。
这个庄大嘴巴,回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一旁的屠夫人脸色本就不怎么好看,但好歹看在谢老太太带着几分歉意的神情,还是维持住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来。
结果笑脸是维持住了,却突然听到这种气人的话,这下连皮带肉都笑不出来了。
她要再笑得出来,她都该是后娘了。
“看来是我们家蓁蓁没入得谢家的眼,讨不得人喜,倒还真的妄想高攀了。”屠夫人就一个独女,怎舍得旁人看轻了去,当即铁青着脸讥讽起来。
庄氏进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当即便知晓自己闯祸了,好在她除了长舌,心思活跃得也快。见老太太吃了瘪,立刻笑盈盈地接话道:“呀,屠家嫂子也在啊!哎呦瞧我这张没个把门的破嘴,整天就喜欢胡咧咧些有的没的,屠家嫂子可别当真啊!”
屠夫人冷笑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谢家怕是个个都晓得这谢老太太不想与他们屠家攀亲的事了,看这一个个嘴脸变的,哪还有当初提起时的热乎劲了。
哼!他们谢家瞧不上她女儿,她还瞧不上她们这一屋子寡妇呢!
屠夫人心中有气,冷着脸正想起身告辞。
哪知她方才的神色,全然被庄氏收进了眼里,而庄氏惯来又是个会看脸色瞧眼色的人。见屠夫人那讽刺样,顿觉好笑。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们谢家作罢了,又没涉及到他们屠家丝毫利益和声誉,她凭什么甩着脸子一副他们谢家理亏的模样?
这死女人,真觉得她闺女是天仙了。
庄氏越想越火,当即也憋不住,在屠夫人欲起身告辞前,立马开启了她长舌的威力道:“方才进来时听到屠嫂子说高攀,这要说到高攀啊,也得轮到我们家小七郎。”
这话怎么说?
听到这话,屠夫人脸色缓了缓,仰着下巴倒想听她继续说。
庄氏睨了她一眼,笑了笑,继续道:“要说呀,这整个雁洲城哪个不晓得,蓁蓁那孩子貌美不说,还继承了其父的大将风范,英姿飒爽武艺不凡得很。又自小混迹军中,早与军中儿郎们打成了一片,哪个不看在屠老将军的面上敬她三分,爱护她三分?所以说呀,活该我们七郎高攀不上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一听乍还以为是在夸人,结果细细一品,屠夫人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
这个臭寡妇,她这是在借机讽刺她女儿是个男人婆,还有意无意暗指她女儿不知男女有别,其心恶毒啊!
“屠夫人别多想,我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的,就是觉得我们七郎配不上蓁蓁那么好的姑娘,别委屈了她才好。”庄氏还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说得还挺起劲。
要不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在谢家的屋里,屠夫人自认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就凭她这些话,早扑上去撕烂她的嘴了。
一旁,见庄氏越说越过了,谢老太太抬眼睨了她一眼,正想开口让她适可而止。
哪知庄氏又抢先一步继续道:“哦对了,前不久我还听说蓁蓁的孩子心性犯了,硬要追着我们家七郎打,最后打不过就哭着去找屠老将军告状,害得咱们七郎平白挨了几十下军棍不说,打完了还得撑着去打扫整个马场,我这当婶娘的听得都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