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那从外锁了小院大门的傻子,因白日里忍无可忍揍了穷追不舍的屠蓁蓁一顿后,被告到了他大哥谢商徽,和屠蓁蓁的爹屠琼那里。
屠琼见女儿被揍,火冒三丈,拿着军事要挟硬要谢商徽给出个交代。谢商徽不得已,只能罚了谢七郎三十军棍,外加打扫马场。
这会儿,谢七郎好不容易打扫完马场回来,就看到屠蓁蓁那死女人还死赖在军中没走,脸色当即又难看了起来。
小的打不赢就告老的,她到底是怎么还有脸呆在这里的?
谢商徽瞥见他傻站门口,掀了掀眼皮,冷喊了声:“回来了就过来用膳。”
谢七郎正想说不饿,饿也不想跟这屠蓁蓁一屋子吃。
但看到姜修远浑身不自在的坐在里面时,才猛地联想起十里道还关着个小傻子,顿时心下一紧,瞥了眼天色,急忙抓起两个馒头塞怀里,转身便急匆匆的往营外跑去。
娘的,人本就不聪明了,可别把人饿出个好歹来啊!
见他如此匆忙,主位上的谢商徽眉头微蹙,但有外人在,也没好开口问姜修远他干嘛去。
倒是一旁的孟玉兰,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旁边的表妹,得到眼色,才细声细气的问:“商徽哥哥,七郎哥哥这是要去哪里呀?”
“不知道。”
谢商徽神情淡漠,似乎没什么胃口,不紧不慢地放下箸后,起身对着姜修远道:“用完饭给她们两个安排间营房,明日一早派人送她们回城。”
屠蓁蓁的爹是个二品大将,家眷都住在雁洲城里,只有屠蓁蓁隔三差五就会来军中找谢七郎玩。以前他们年纪还小,谢商徽可以放任不管,但现在一个个都到了待嫁待娶的年纪,他就不能再任由他们胡闹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谢七郎对屠蓁蓁无意。
听到明早就要送她们走,一旁的屠蓁蓁坐不住了,急忙说道:“商徽哥,我这次带玉兰表姐过来,是想在这里多玩几天的。”
玩?
军营重地,岂是能随意带人来玩闹的地方?
谢商徽面无表情的脸上,眸色冷了不少,语气冷冽叱道:“你若想在军中玩,等明早你父亲回来,便随你父亲去西大营玩,毕竟你年岁也不小了,总跟七郎他们混在一处打闹,于你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
说完,也不管屠蓁蓁脸色难不难看,直接阔步离开。
谢商徽虽性子冷漠,但向来是个护短的,甚至还有些小心眼记仇,除开身为将帅的责任,家人就是他全部的底线。
在他心里,他的弟弟,他可以随便打,随便教训,但别人若敢在旁指手画脚迫他动手,那就别怪他日后也不给她留情面!
而今日屠蓁蓁招惹谢七郎,打不过人家就趁她爹过来告状,害七郎被罚军棍一事,直接触碰到了谢商徽的底线,他可是给她在小本本上好好记着了的。
屠蓁蓁也是第一次被谢商徽用这么不留情面的语气说话,当即难堪得双颊火辣辣的,眼眶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本想甩箸离开的,但看到谢商徽走远的背影都冰凉凉的,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箸都举得高高的了,还是憋屈得轻轻放了下来。
委屈极了。
旁边孟玉兰想安慰她两句,但好像也不知怎么安慰,只略尴尬的在旁干看着。
而她们对面姜修远抬首瞅了一眼,低头继续吃东西,一言不发。
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突然觉得面前的菜饭异常合胃口了。
另一头,谢七郎揣着两个馒头一路狂奔到小屋时,连门都没开,直接就从墙头跳了进去,火急火燎的就往屋里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屋门是开着的。
“娇娇儿,你睡醒了没?”
进屋后他大喊了一声,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又急忙摸出火折子,将角落墙上的油灯点燃。
当屋里被照亮,谢七郎这才看清床上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