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偶尔装作经过门口,吓走那些偷鸡摸狗,在她门口说着污言秽语,口头上占着便宜的人。或者是他经过哪里的一瞬可以让他们有所收敛。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是自由的人,却不是完全的自由,他和屋子里的她都被束缚着,只不过他不用受到那么多的侮辱。
他们会敲她的门,想看看据说是大学生的她看着和村里的女人们有什么不同,人的劣根中的猎艳的心思。
享受着让里面的弱小者瑟瑟发抖,这样的偷鸡摸狗之人是很少,但是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恶和劣根达到巅峰。
“她是买来的吗?”李远终究还是忍不住问母亲,即使这已经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了,但是他还是想确认。
他觉得没有父母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更何况据说是个大学生的人嫁给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看一眼就吃不下饭的人。
“是啊,真是丧良心,听说还是个大学生。真是可怜啊。你二娘,算是什么二娘,不过是碍着辈分罢了和她有这个关系罢了,想抱孙子竟想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法子。”母亲的表情是气愤而又无奈的。
“那个女孩刚来的那几天,不吃不喝,不让他靠近。”有什么办法,最后还不是……真是糟蹋了。
现如今的局面,李远能够想象的到,但是她会疯的,听说来的很多人最后都疯了,清醒的留在这里的只是少数的人。
她会是什么时候疯呢?又或者她最后会被驯服吗?
她的结局会是怎样,未可知。
他原本的计划是考军校,但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军校,感觉自己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正义感会侮辱军人的身份。
自己的胆小懦弱实在是令人讨厌,但是那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很难缠的人。
如果说他们是施虐者,那么他也像是一个助纣为虐者,或者说这个村子里所有对着件事闭口不言的人都是助纣为虐者。
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去招惹一个泼皮无懒,毕竟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扒不下来了,即使拔下了也要留下脏东西。
为了自己的家庭,没有人出口,没有人出手,小说电视里的正义英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
人们向往这种人尊敬这种人,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成为他们。
人是矛盾又现实。
他那次之后再也没有敲过她的门,他不敢面对那样一双眼睛,那样绝望的眼睛是他所没有看到过的,见过那样一双眼睛,该怎么对这些污言秽语保持一种云淡风轻的态度。
和他见过的那些疯女人不一样的眼神,那些疯女人疯之前,应该也是这种眼神,或许又是不一样的,但是她们都会有共同的不甘、恨意又夹杂着绝望。
怎么对这些事保持一个观望者的角色在角落里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