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乔小龙陷入了对人生的思索。
都说人在快死的时候,脑袋里会像放电影一样,将整个人生回忆一遍。
但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乔小龙的人生平静的宛如一滩死水,若真说有什么波澜,恐怕就是半个小时前成了猴哥的接班人。
就在张马倌牵马走后,他挣扎过、吼叫过,但被捆着这种事儿,谁来谁知道,身体上的不适感和心里头的焦躁感,简直是双重打击,让人异常难受。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这种调调?
不过话又说回来,乔小龙又觉得很憋屈。
自己现在好赖也算个神仙,堂堂弼马温被一马倌捆在马厩里,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乔小龙一点儿也不怀疑,等那马倌回来,肯定第一时间干掉他。
也不知道这边的地府,认不认他这个因公殉职的实习仙儿。
就在乔小龙胡思乱想、神游物外的时候,一只硕大的黑色马头突然贴着乔小龙的面颊蹭了过来,先是一个打了一个响鼻,热气直扑向乔小龙的脖颈,紧接着它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乔小龙的脸和鼻子。
“昂昂昂。”乔小龙忍不住发出了鼻音。
那匹黑马将头侧了侧,离开了乔小龙的面颊,眼珠子盯着乔小龙咕噜噜地转,似乎是有些疑惑。
“昂能听懂?”乔小龙费力地发出了一些声音,只不过听起来有些奇怪。
黑马又打了个响鼻,并未做什么回应。
“抗哈忙抗哈忙(看下面看下面)。”
乔小龙不断摇晃着自己的手,连带着整根柱子都在晃动,那匹黑马先是原地打了个转,但还是被乔小龙的动作吸引过去了。
见那马头探到了自己身后,乔小龙停止了摇晃,而是动起了手指,想要吸引那黑马的注意。
那匹黑马舔了舔乔小龙的手指,乔小龙立刻反手捏了捏黑马的下颚,往上抬了抬,对准捆住手腕的茅草绳。
“羊!羊!(咬!咬!)”
天知道这匹黑马是怎么听懂这不清不楚的话的,竟然真的开始啃起了乔小龙手腕上的茅草绳。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乔小龙感觉一根断绳垂到了自己的手心,他用力挣了两下,果然将手抽了出来,接着他解开了脚上的茅草绳,拽掉了勒住嘴巴的破布条。
乔小龙爬起来吐了两口吐沫,这才转过身来看了看这匹“救命恩马”。
虽说这是匹黑马,但并不是纯黑的颜色,纯黑的黑马一般称为“骊”,而这匹马是黑青色。
不仅这匹马是黑青色,马厩里剩下的六匹马也多是黑青或铁青色,毛色上跟刚被牵出去的赤兔马形成了明显的差别。
不过实话实说,以乔小龙粗陋的相马功夫,大致也能分辨这几匹马都不是普通的军马。
毕竟跟赤兔养在同一个马房里呢。
“多亏你了!”乔小龙伸手挠了挠这匹黑马的下颚。
黑马像是很受用的样子,竟然眯起了眼睛,只不过一秃噜嘴皮,牙上竟然露出了一块黑洞。
乔小龙掀开了黑马的上唇,发现这匹黑马的一颗门牙果然缺了一大块,好笑道:“我说你怎么咬那么慢呢,原来是个大豁牙!”
乔小龙拍了拍黑马的脑袋,便朝院中心的火堆走了过去。
那马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此地不宜久留。
醒过来后,乔小龙就在找手机,好在那三人并不识货,只是随手将手机扔在了火堆旁,乔小龙也庆幸没有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机壳,那玩意多扎眼啊!稍不小心,曹操墓里给你挖出个黑人问号脸你信不信?
现在该怎么办?乔小龙有些茫然了。
自己回去的条件是捉到赤兔马。
若按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自己倒是可以蹲在马房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