桜曾经无数个眺望星河的日子,都在憧憬着这一刻。
桜费尽思量的精心策划,都在期待这一刻。
她想过在她的怀里痛哭一场。
她甚至也想一拳拳捶在她的胸口,力竭再罢手。
此时此刻,竟然一切无以表达,只是淡淡的说,“母亲,你变黑了很多,在这里也很辛苦吧。”
李飞虹爱怜地伸出手,摸在了桜的头发上,轻轻的拂下。再抬起来时,一根萤光的光绳束在发髻的末端,隐隐绰绰。
李憾觉得有点尴尬,犹豫要不要走远一点好。突然,他发现李飞虹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血线在慢慢扩粗。
李憾一下变得粗声粗气,“你干什么?她是你娘!”
血线还在扩大,染红了衣衫。似乎也没有办法止血。
桜仿佛呆住了,上一刻还想埋怨她娘亲,下一刻就看到快成了半个血人的李飞虹。
她捂着自己的嘴唇,一切显得不可置信。她还朝李憾下意识的摊开了双手,孩子一样为自己的无辜辩驳。
“不关她事!”李飞虹欲言又止,变得有点焦躁,似乎一直拿不定主意,一下显得心事重重。
李憾有点发急,“婆婆,你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赶紧告诉我们!不妙啊!”
李飞虹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李憾极速的说,
“我看过了你的神识,你来的时候想必也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模糊了解。”
看到桜正要说话,李飞虹制止了她,继续快速说到,
“异族是永恒存在的!”
“异族不断在时间里出现,也在空间里不断出现。”
“你以为的抵抗异族的最前线,恐怕不过上面世界的漏网杂鱼!”
“我们这些人不是飞升了,也不是被清理了,而是征召了!”
“带她回去,期待你们永远也不要上来,在睡梦里死去未曾不是一种幸福!”
李憾点点头,但忍不住还是插了句话,“以后怎么定位你这个界域?”
“堕落天幕,这里是堕落天幕。”李飞虹倏而又自己笑了。“都没有时间和你们再多说会儿,反正你们回去就会忘记这里。跟你们说再多也没用呢。”
“娘亲!”
李飞虹突然摇摇欲坠,桜终于反应过来,就要扑上去。突然一道青影挡在了李飞虹的面前。
来人是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他叹了口气,双手把李飞虹抱了起来,回手朝着李憾和桜各拍出一掌。
李憾突然觉得胸口一紧,但是感觉不到大的疼痛。桜的手掌正按在他的胸前,眼瞳正散发着迷离的金色。
李憾抬头,发现冥王的无痕剑调转了方向,但是并没有再次出剑。
李憾再低头,看到胸口正隐隐的散发出一圈圈红光,正是在昆仑山上拾得的那枚红玉石子。
李憾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大量的信息涌入了李憾的脑海:通道里看到的未来的模糊景象,与李飞虹短暂的见面,不期而至的桜,寥寥几句话勾勒的异族,匆匆一撇看到的陌生男子,最后他抱起流血不止的李飞虹以及最后拍飞两人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