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城,郊区。
车慢慢越驶越远,人越来越少。
天越来越热,可能是宛小寒太淡然,苏达听到八只烧鸡,总以为她在隐晦些什么。
难道,小寒侦查到暗处埋伏了八个敌人?
她没有明说,苏达也没明问。
前方很快便到涪相山脚下了,苏达有着自己的打算。
不论敌人有什么手段,这次,他想再试探一下,对方的真正目的。
时间依旧不早了。
望着后视镜内的黑色SUV,苏达微微皱眉,开口道:“‘杨叔’,有什么异常发现吗?”
“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就派一个人来杀自己?
还是未入异火的武者,这算不算异常?
这样的对手,作为新手的孙达,断定自己不借助外力,也完全可以逃跑。
大夏军体操,水、火、木、金、土、风六行七十二式。
水之柔情,火之凶猛,木之灵动,金之沉稳,土之厚重,风之敏捷。
苏达打小熟练掌握风、木两行,打可能打不过,跑他是行家。
临近山区。
宛小寒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在指间不断划过,快而锋,“有什么打算嘛?”
苏达驾着车,眺了眼匕首:“没,就是陪他们玩玩。”
玩玩?
宛小寒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匕首,上下打量着苏达:“怎么,两天不见,转化了。”
车飞速行驶。
苏达没回复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孩,比自己想想的厉害。玄医需要检查的事情,她几眼便知。而且语言中,夹杂了调侃的味道。
可怕。
这样的女孩,性格多变,可甜,可咸,可辣,可苦,能力强,伪装好,心可能更冷。
索性在自己一方,如果她加入对方阵营,结果的恐怖,苏达很难想象。
“山区荒凉人稀,林多路杂,适合潜伏,适合杀戮,同样也方便逃遁。”
说罢,宛小寒往后一躺,闭上眼,一切与她无关,她奉命看戏。
确实如她所说,苏达一开始选择山区,就考虑到了山区方便逃窜,真的打不过对面,就带队逃入山中。
这么大的涪相山,对方想找一个人,可比在水安城,要难上百倍。
苏达认为,活着才是硬道理。
……
忽然,苏达瞬间提高了车速;紧接着,右手猛打方向盘,脚踩死油门、刹车;随后,猛地松开刹车;车来了个180度大漂移,完美的停在了黑色SUV前方。
一套帅气的动作,苏达死死的盯着短发便装男。
这是苏达第一次玩漂移,回想上一秒,有些后怕,自从驾照拿到手,全放家积灰了,车压根没碰过几次。
“你干什么啊,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嘛!”
从睡梦中惊醒的宛小寒,皱着眉头,娇弱的谴责着苏达,手还不忘有力无力的拍打两下。
就在女孩抱怨之时,短发男掏出响,“砰”的一声,对着苏达就是一响。
子弹穿过两层玻璃,飞速旋转地冲向苏达。
“啊……”
一阵女人的尖叫声中,宛小寒抱头颤抖的趴在了车内,没了方才的抱怨,随后,顺手捡起脱落的弹头,插进了苏达左肩膀的伤口里。
血流不止。
苏达捂着肩膀,呻吟了一声,看着蹲在车宛小寒,眼球布满泪水,柔软中带着些恐惧。
演的真不错!
车内,宛小寒不停哭泣,苏达扶着“受伤”的肩膀,踏步来到车外。
微风拂过脸颊,鲜血再一滴滴落下,苏达站在车外,转动着眼球,冷傲的盯着短发男。
短发男身材魁梧,眼神之中带着杀气,又夹杂着一丝暖意,瞥了眼苏达,提着响,慢悠悠的从车里走出。
看着眼前的男人,苏达非但不害怕,还朝着男人扬起咧开的嘴角,挥了挥右手。
他在赌,赌对方另有打算。
赌赢了,这局对决他赢了;赌输了,他就杀了眼前的短发男。
现在的苏达,已经不是几天前的普通人。
成为异火者的他,身体机能早已超越了常人,响对他来说,并不一定致命。
这也是他敢去赌的理由。
短发男看了看天空,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并不打算立马杀掉苏达,也回敬了一个嘴角。
苏达放开满是鲜血的右手,扯开破洞的衣袖,伸手抠出弹头,简单的处理着伤口,望向短发男,淡淡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短发男擦拭着响口,轻瞥了一眼,低头忙碌着手中的活:“杀了你。”
“那,你可以放过我吗?”
男人抬起擦拭过的响,放在阳光下,照了照,透着金属的寒光,摇摇头,淡淡道:“不能。”
这一刻,宛小寒探着个脑袋,泪痕挂满稚嫩的脸颊,泪眼汪汪,撇着个嘴,哀求道:“叔叔,你放过我们好不好,你想要车,要钱,要什么都给你,求求你别杀我们。”
短发男瞥了一眼她,没再搭理她。
就这样,三人僵持了十多分钟,短发男擦完照,照完擦,偶尔看看钱包,也不开第二枪,像是在等待什么信号,又像是消磨时间。
“砰!”
响声再次打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