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错。”林生说道。
眼镜男得到肯定,放松地笑了笑,继续说:“我估计你是最有可能离开这里的,所以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叫刘山山,我家......”
刘山山发现林生没有任何反应,一抬头,对方透明的眼珠映出一片红--这座所谓的开心园,长出来的草全是红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底色是白色,所以显得这片红海格外的艳丽,就像吐在白衣服上的鲜血,很多人都好似有种嗅到血腥味的感觉。
但这就是几颗草而已。
人们这样想着,躬身去扯,缀在末尾林生突然挤开面前的人,面容少有的紧绷,喝道:“别动这些草!”
但还是迟了一步。
人群里骤然发出几声惨叫,有四五个透明的人指尖染上开心草的颜色,就像流出了殷红的血,血从指尖往下蔓延,透明人眨眼变成了血人。
这颜色像是活的,悠闲地在疯狂挣扎的身躯上流淌,又给人一种暗中加大力量的感觉,那群惨叫的人很快失了声,用手扣着脖子上的肉,表情痛苦,似是脖颈被这抹红色勒住了。
围观群众彻底看傻眼,有人发出几声惊恐的喊叫,众人统一僵硬又狼狈地远离开心草,还有几个好心的打算去帮那些身体变红的人,但被林生阻止了。
没过多久,中招的透明人就没了动静,倒在开心草上,像流了一地的血。
这场面冲击实在太大,即使他们变成了透明的,但依旧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如今不异于围观杀人场面,有的承受不住当场晕过去,其余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开心草上面有剧毒......”光环慢悠悠的话语藏着看完一场好戏的满足感,它还没说完,余光瞥见侧面红光一闪,然后有人胆大包天摸上了他的头......
光环抬头和林生那张神色冷淡的脸对视,还没来得急发火,林生就收回了手,一把抓向开心草。
“等等!”刘山山惊叫出声。
看见别人死了还碰这东西,是疯了吗?!
林生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重新直起身子,手上也有了红色,但这抹红是开心草,而颜色也没有蔓延的迹象。
在开心园的另一头,一个踏着红草而来的男人顿住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不过林生没有感觉到这道遥远的视线,因为一旁的光环一边猛地将他手上的开心草打掉,一边摸着刚才被林生碰过的那处环边,气呼呼地说:“你这是犯规!”
众人这才看到,林生透明手腕处有一抹金黄,不过这颜色在逐渐消失。
“你、你这怎么弄的?”刘山山一脸懵。
林生淡淡道:“我猜的。”
他的猜想其实很简单,就是同色相吸。他注意到他们身上的透明的,而透明就可以吸附任意颜色,正好经验环的数字是红的,开心草也是红的,所以就打算试试丢掉经验环,先吸附另一种颜色,再去摘开心草。
不过现在不好细细解释,林生不欲多说,弯腰捡起地上的经验环,重新戴好,将红色的数字正对光环,“天使大人没扣分。”
光环气得头上的金黄都带了一抹红,一字一顿道:“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扯下自己的经验环。,林生好脾气地问:“那你说这草要怎么摘?”
光环没回答他,而是看着他的身后。林生转头,和一个差不多高的男人对视了。
他在一瞬间瞳孔皱缩,不是因为被猝不及防出现在身后的人吓到,而是这人是唯一不透明的。
男人的上半张脸带着黑色面具,只能看清楚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像沉静的黑潭。
下半张脸是普通人的肤色,不过偏白一点。全身的服饰都是黑色,像是为了和这白茫茫的世界产生对立。
他在出现的瞬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这人更像真实存在的人。
男人见林生往后退了一步,便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朝他伸出一只肉色的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千沅,是开心园的园丁。”
林生没和他握手,齐千沅便将手收回,略微凑近林生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您刚才差一点把我的出场权力剥夺了,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压低声音的缘故,显得齐千沅语气有些冷,像蕴含着怒意一样,林生没作声目光下移,停在齐千沅的手腕处。
对方的手腕处空空如也,没带任何手环。
齐千沅注意到他的视线,无奈地耸肩,“经验环不小心弄丢了,你也可以把你的送给我。
说完这话,他转过身,面对惊疑不定的其余透明人,和颜悦色地笑笑:“各位好,整片开心园都是我负责的,你们不经过管理人的同意就擅自扯走别人的劳动成果可不礼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