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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三朝节变故

第二日一早,丛帝带着众官宦前往祭祀殿途中,玺润以身体不适为由,暂时原地休息。

待到丛帝一行人走远,他则独自去往华医堂探望羽筝,唯留清二白一人守着原地做掩护。

:“唉!自从与这位羽筝姑娘相识后,主子的魂也算跟着去了华医堂喽!”

唠叨完的清二白,无聊的靠在大树旁开始打盹。

今儿蜀城封禁,正是羽筝跟着弗如学习医术的好日子,虽说不能一时速成,但只要能照顾沅家老太太的病体足以。

好容易才静下心来听弗如讲课,玺润却偷偷潜入院中,独站窗外静静望着羽筝那副认真的模样。

只是这丫头在此方面实在没有天赋,让扎个木头小人儿的穴位,她能粗心的扎上自己的手指头。

认个草药能将自己整睡着了,草药名字也能记反,弗如无奈摇了摇头,连同玺润也不由得偷笑片刻。

此间也正是玺润的大意,让羽筝察觉出了暗处躲藏着的他。

玺润见暴露,只好笑吟吟探出身来,直径走向羽筝身旁。

:“我道清二白那偷偷摸摸的本事向谁学来的呢!原来还真是……。”

不待羽筝嗔怪的说完,玺润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羽筝羞愤非常,反倒是弗如,只笑了笑,随即知趣的退避出了房门。

:“今日我可能忙的腾不出空闲再来陪你,方才好容易找了借口抽身,……都城封禁易生乱象,你不要乱跑,我会担心。”

:“昨日——你的护卫已经向我说明,你且放心就是。”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被玺润紧紧搂着的身子,自己从小仰慕这传说中的权臣玺润,今日能得他的倾心,心中自然欢喜。

只是她不明白!不过才见三回面而已,堂堂一朝国相又怎能看得上她呢?心中疑惑,赶紧挣脱出玺润的怀抱。

:“怎的?瞧着你的神色似有拒绝之意,可是嫌我比你年长许多?还是别有疑心。”

羽筝有些心慌,她心中有太多秘密不能与他说明,更不想因恋爱而扰乱自己报仇的计划,可偏偏那不争气的心,就轻而易举的被玺润占据。

:“今日三朝乃是国之大事,国相大人本不该来此耽误时辰,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玺润瞧着羽筝有些手足无措,心中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当下高兴的了不得,那脸上的得意、欣喜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你便是我最要紧的事,今日来本是为着你的。”

说完!不顾羽筝羞怯的反抗,也不顾在窗外偷看的弗如,猛的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点点吻向了她的额头。

羽筝羞的双颊通红,一面温柔推搡着玺润,一面劝说道:“国相心意羽筝明白,只是时辰不早了,如若你不在君身边儿,怕是要问罪的,快快去往祭祀殿吧!”

玺润一脸魅惑的浅笑,瞧着羽筝羞怯慌张的模样十分可爱,竟比平时那清冷的气质更惹人怜惜。

:“你这是在关心我?既有你担心着,我自然不会有错处让君责罚,免得你担心我担心的紧。”

羽筝又羞又气,这么大年纪的人,打趣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故而赶紧捂住玺润那会花言巧语的嘴。

:“国相大人你倒是羞不羞?这会儿再不走,恐怕旁人都得参你一本了。”

玺润幽幽一笑!知道这丫头脸皮薄,便不再打趣她,连连点头应承着,但却不松开搂着她的双手。

直至再一次吻向羽筝额头,这才面色含笑,嘱咐一番便匆匆离去。

羽筝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番衣衫,向着门外弗如偷听处说道:“进来吧!都偷听了这好一会儿了。”

此刻现身的弗如笑的意味深长,上来一句话未说,却看着她的表情又好似说了很多话。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弗如不语,淡笑着拿起七八卷竹简来。

:“今日就将这些草药名记全了吧!”

方才还好心情的羽筝,见了这七八卷的医书,瞬间便泄了气。

:“阿如!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嘛!才一日光景,哪里记得住,不如你留给我,到时候一边儿伺候沅家老太太一边儿背好不好?”

:“不行!沅止这位小将军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旦发现你有问题,那必然是要将你大卸八块的,你给我好好背熟了。”

羽筝无奈!为了报仇,她忍了,生死都是经历过两回的人,这点儿小事儿不算什么!便赶紧认真学习起来。

三朝节实则是祭祀大典,先往邛崃山祭天地,在往祭祀殿拜太阳神,全程巫师领首,起舞祝祷是当时最高通天语的本事。

巫童坐阵法,巫师则替祭祀者通达祈术,所为巫师的存在,就是为生灵祈求平安,为天下子民护佑风调雨顺,为最高掌权者带来国泰民安。

直至一切礼毕,在邛崃山下设立箭射场,蜀国好男儿均可参加,不限于女子。

这样的活动起源于箭术在远古的重要生存本领。

丛帝身边儿落座的是才被解禁的左政史大人,与玺润一左一右陪伴在帝王身侧。

其次便是珠家、沐家、在后便是沅家与曲家,另外一些官宦则以职位高低入座。

沐家与妊家是故交,情意深厚非常,更有结拜之谊,为此两家还订过娃娃亲。

六年前,妊家遭难,沐家家主被逼迫才没有施以援手,反倒是当年才十二三岁的少公子沐玄若带着人马前去迎救妊家。

只是可惜,赶去时已经晚了,连同掉下山崖的妊玉儿也没有找到。

沐玄若内疚至今,每每想起自己的无能为力都会感到羞愧。

如今六年过去,这小子长得还挺英俊秀气,一股子白面书生的模样,性格内敛,就是看着不大有阳刚之气,略显瘦弱。

正上方坐着的是他的父亲沐难支,神色严肃,举止谨慎,气质与沐玄若截然相反。

他的母亲相玉质,性格倒是温婉的很,端庄优雅的比弗如还来的极致。

容貌虽说不上上层,但胜在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做作,这也就是沐难支宠爱她几十年还不纳妾的原因吧!

曲家幼子曲伯为,五官端正,性格开朗活泼,与珠玑一样,哪里有八卦就往哪里凑,从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但凡有热闹能插一脚的,他都乐意奉陪。

只因曲家的小姑姑嫁给了沅家大老爷,故而还连亲带故,与沅止的感情还是挺好。

幼时惹了祸事还都是沅止为他扛着,也为此常常被沅如水打的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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