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啊,玉成这孩子善良,凡事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你告诉他,玉泽的事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的错,这墓地的位置,是我选的,让他不要自责,好好去轮回,来世再不要当什么盖世英雄,也不要当什么大将军,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常鸿远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听得常玉成潸然泪下,“爹,孩儿不孝,只求来世还有机会侍奉双亲膝下。”
洛九离复述了他的话,这才开始念起往生咒。
送走常玉成,已是月上中天。
“人已经走了,但这地还是要挪的,你寻个好日子起棺,往边上随意挪几步就是。”
“那小儿玉泽......”
洛九离掐指算了算,“性命无忧,剩下的交给大夫就好。”
随着话音落下,漆黑的天边盛开出一朵彩色烟花,甚是好看。
更好的是因它而来的好消息——常玉泽病情,好转了!
“劳大师费心,府中茶水简陋,不知大师可愿去坐坐。”常鸿远褶皱的眼角湿润。
洛九离是在太医都对常玉泽病情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出现的。
如果说他一开始就是病急乱投医,对洛九离持有怀疑,那么现在的烟花就是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不必。”洛九离摇头,“我住得远,从这里回去近些,就不去叨扰了。”
“也好。”常鸿远也不劝,从小厮手中接过银子,“这里报酬许是少了些,大师莫嫌弃,改日您登门常府,在下定当奉上百金。”
洛九离没收,反倒从腰间取下块成色姣好的羊脂玉牌递过去,“银子我就不收了,算你常府欠我个人情,这玉牌便是信物,将来某一天若有人拿上这玉牌前来求助,只愿常老看在今日的份上帮一帮。”
见他不收,洛九离继续道:“放心,绝不会是什么杀人犯法之事,也定然在常府的能力范围之内。”
“好!”她都这么说了,常鸿远还怎能不收下玉牌。
当初洛九离找上门时就说过不要银子。
相比人情,自然还是能用钱解决更好,所以方才他才会给她银子。
谁料,此人却不为所动。
“若有人性情突然变得狂躁想杀人,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影响了?”黑衣男子突然问。
洛九离看过去,想了想,“有这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原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蛮荒就有种草药可以让人变得暴躁嗜血,要看过才知道。”
“怎样才能联系你?”
“我很贵的!”她不收常鸿远的钱,只是因为她想要从他那里获得自认为比金钱更加珍贵的东西——比如,自由!
而且,她懒,她不想多管闲事,她想以此拒绝。
“我家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年轻男子大声说。
黑衣男子沉默,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
行吧!
洛九离妥协了,“京城西街如意酒楼,把信给掌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