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一剑我出手很准,刺在心与肝之间的缝隙里,轻伤而己,于身体无碍。西门风庆幸地。
那么,你怎么会想到拿剑刺自己呢?小鱼儿问。
西门风仰望天宇,深沉地轻声地:“我也不知道……鬼使梦差,又似乎是直觉……”
他在心里想:“或许三百年前,真的有位绝顶高手,那就是我……”
“不管怎样,我已经答应接纳剑魔与刀神,让他们合二为一,进入我的身体,我们已经成了一个人了,象三百年前一样。不过,也许,以后受折磨的那个人将是我,是我自己,是西门风,忍受爱与恨,情与仇,悲与喜,忧与乐……所有矛盾的东西,日日夜夜,无休无止……”西门风不知自己该悲伤还是快乐。
或许,争斗比孤独好受点,他在心里宽慰自己。
可是剑魔与刀神怎样进入我的身体的?我没有看见。也或许他们早已离去了,他们只不过跟我西门风开个玩笑而已,他们存在过吗?不会是一场梦吧,或许……或许吧,不想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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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风又笑了,西门风还是西门风。
西门风坐在巨鲸背上,悠然地唱歌:
不问对错/那些我们都曾经做过/也别计较得失/有失去才会有得到/何必忧虑祸福/失去我们得到的会更多/说过/只要把心情放飞/每天都会过得很快活/很快活/还需要什么?!/问问自己别问我/我?我只不过是一首歌/
小鱼:“西门风呀,我发现跟你们人在一块特别的累,心累!”
西门风笑道:“有心则累,无心则不累呀。”
嗳,话中有禅机呀。
来福心想:“有生命则有苦恼,有苦恼才会有快乐呀!”嗳,又有禅机。
说禅则禅到呀。
大海中乘风破浪来了一只巨大的海龟,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而龟壳上正襟危坐着一个光头和尚。
和尚很年青,面貌很清秀,不愠不怒,不喜不笑,双手合什,面前放着一个木鱼。
“嘻,这大海上还挺热闹呀。”西门风心想:“世外高人,隐士名流,隐迹于海上的倒不止一个。”
西门风忙施礼招呼:“这位大师,请问尊姓高名,仙乡何处呀?”
和尚瞧也不瞧他,道:“我很忙,无暇理你,我丢东西了,你有没有见到?”
西门风很乐于帮忙道:“你丢什么了?我帮你找找看。”
和尚:“一根针而已。”
西门风目瞪口呆,与来福小鱼大眼瞪小眼,齐道:“大海捞针?!”
“噢,是这样,我咋天做了一个手术,给人换了一颗心,可是把心换好以后,却把针弄丢了,没法为那人缝合刀口。嗳,谁见了我的针,还给我吧。”和尚解释道,很真诚地。
“换心?”西门风又要奇怪了,“为什么要换心,那个人是谁?”
“有的心质量不好,或者功能不全,或者功能太全,或者狼心换到了人身上,型号不对,或者心太软太硬,心太脏太黑,心太冷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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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高兴了就换呗!那个人是个女子,名叫红绡!”和尚面无表情很坦然坦诚地。
“红绡?”西门风几乎要跳起来,“你……她换得谁的心?”
“我的。”和尚面无表情坦然坦诚地。
你的,那你……,西门风不仅仅是奇怪讶异。“我?我没心。”和尚面无表情,坦然坦诚地,“出家人还需要心吗?”
红绡!西门风已经跳起来了 。
“不对,红绡已经……不在人世了。”西门风冷静下来,低头沉思:这和尚是何来头?”
“施主,你也想换心吗?我看你有心魔,换心是最好的办法,祛除心魔,干干净净。”和尚面无表情坦然坦诚地。
“你……不会是想度我出家吧?”西门风提了些小心。
“你已经出家了。”和尚道。
“天!我……忽然觉得我根本就没有家。”西门风觉得空荡荡的,六神无主,六根无绪,竟不知从何而来,到何而去。
“这儿就是你的家。”和尚指了一指木鱼。西门风忍不住欲迈步走过去。
小鱼儿忽然大叫起来:“不要过去,他根本就不是人!”
西门风一呆,醒了过来,迟疑地:“他不是人?那是什么?”
小鱼儿道:“他是海洋里的一种东西,名字叫作蜃,常常变幻成人形来谋害人,你若走到他身前三尺之内,就很难有生还之望。”
西门风:“可是…可是他明明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