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阎方龙二人道别后,牛疆顶着晨曦兴高采烈地去医院上班,一路上趾高气扬的哼着小调。
当他从北市区一条胡同穿过时,突然他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跟踪他?
他急忙躲在一个拐弯处的墙角里。
跟踪他的人一看没影了,急忙跑过来东张西望,突然发现他正站在墙角的另一边,跟踪的那个人吓了一跳,扭头往回跑。
牛疆看他跑得飞快,知道追不上,马上迅速离开了。
他感觉那个人不像是警察,倒像个贼,是个又瘦又小的年轻男子,还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他心里有点不安。
千万别是警察,如果警察发现他逛妓院,那不露馅了吗?
你哪来的钱?
但警察看到他不会吓得往回跑,也许是妓院里的人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没什么问题。
他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市场里兜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了,才去医院上班。
他低着头在实验台旁边做着组织冰冻切片,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能把这两个女人带到医院里来,他知道从她们的外表和举止,很容易让人猜到她们的来历。如果被人发现他从妓院里赎出来两个女妓,不就暴露了他有钱这个事实了吗。
一定要把她们安置在医院外面,最好离医院远一点。
找个合适地点租个房子,不能买房,因为买房的目标太大了,再说以后找到合适机会他还要带着人和钱远离这里呢。
下午,牛疆到外面租房子去了,他在离医院三站路的一个叫玉泉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四合院,他感觉称心如意,周围环境安静,没有邻居吵闹,价格也不贵,一个月租金500元。
一直到了傍晚才交了订金,与房主签了一年的租房协议。
拿到四合院的钥匙,他回到医院,来到天平间的地窖里,从他的储藏箱里取出来3万元,揣到怀里。
离开医院一路上他小心谨慎,不停观察着是否有人跟着他。
在反复确认几次后,他才放心大胆地走进窑子。
老板收下他的2万元赎金,在赎人协议上签字画押,笑眯眯地对他说:“今晚就别走了,在这多住一晚,我备了点酒菜给你和两位未来的太太饯行,这两个丫头在我这里也有七、八年了,就像我自己闺女似的,有点舍不得。”
大妈咪在一边趁机唠叨道:“你小子有福气呀,林巧儿和茉莉天生丽质贤惠,要不是生活所迫干这一行,都是良家媳妇啊!要不是老板忍痛割爱,我可舍不得放她俩走。她们俩个可是一心一意的跟你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们呀!”
林巧儿和茉莉在一旁听到,赶紧跪下身来谢谢老板和大妈咪。
“嘿嘿!”牛疆傻笑着说:“好吧,明天走吧。”
林巧儿和茉莉格外高兴,陪着牛疆痛饮了半宿,一直到三个人都有些醉意才被人扶回房休息。
这一夜极为安静,因为牛疆醉倒了。
牛疆在睡梦中不停地咧着大嘴笑着,他当上了新郎官,一下子娶了两个新娘子,他开心地笑着,比当了皇帝还快乐,皇帝也不可能一天娶两个老婆呀!
次日一早,巧儿和茉莉早早就醒了,她们太兴奋了,总算熬出头了,牛疆仍然在床上呼呼地昏睡着,发出震耳的鼾声。
“巧姐,你说他能真心对我们好吗?”茉莉指着睡在床上的牛疆悄悄问林巧儿。
“我看他是真心的,他这个人嘴笨,不会花言巧语的,但心里有数。这种人比那种能说会道、花言巧语的人可靠得多。”
“嗯,你看人准,我相信。”
“像我们这种人,还想要找什么样的人?我们只能找一个既喜欢我们又能依靠的人,不可能找我们喜欢和爱的人。我们经历过的男人太多,那些有钱、有才、风流潇洒的男人,没几个靠得住。”
“是的,巧姐,你说的太对了!我那个小白脸就靠不住。”
“你要是走了,你的那个小白脸怎么办呢?”林巧儿悄声问茉莉。
茉莉看了一眼旁边睡得和死猪似的牛疆,放心大胆地地说:“别
提那个小白脸了,整天花着我的钱,还往别的妓院里跑,吃喝嫖赌什么都干,不是个正经人,我早就不想理他了。”
“是啊,这种男人别再理他了,我们赚得是血汗钱,还要养着这种男人,太不值得了。”
“那你呢?我看你表哥可是真心对你好啊!以后你们怎么办呢?”茉莉反问道。
茉莉的话,无意之中勾起林巧儿的回忆。
“我表哥确实爱我,他人文字彬彬,很有修养,从小就喜欢我。其实,我和我表哥从小青梅竹马,像亲兄妹似的。我那个该死的男人,死赌如命,欠了巨债。原来表哥还有点钱,但都被我男人借去赌博输掉了,他还不起我表哥的钱,然后,就把我给押上,让我陪我表哥睡觉。后来,又狠心地把我卖到了妓院里。”
“你男人太坏了!”
“是啊,恶人有恶报!在我进妓院不久后,他就被债主打死了。”
“那你表哥怎么不把你赎出去呢?”
“他说过,等他有钱了一定把我赎出来。不瞒你说,四五年前,在我最红的时候,每天点我的男人都要排队。我表哥每次来看我,都是排到最后面,等到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他很心疼我,坐在我的身旁轻轻地为我按摩。”
“除了你表哥,你有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感情呢?”
“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呢,茉莉?”林巧儿惊讶地看着茉莉。
“我只是随便问问。有时候我也会对客人有点感觉。”
林巧儿喝了口茶水继续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你也知道,只是一种机械的工作,是不能动感情的,所以也无从谈什么感觉和快乐。我只有和表哥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感到满足。”
林巧儿说到这里,看了看还在一边呼呼睡着的牛疆,又继续说:“唉,可惜我表哥他太穷了!他要是有钱,早就把我赎出来了。他每次来妓院看我,都是我用我自己的积蓄为他买单。这种男人也够窝囊的了。唉,我不愿意和他一起过那种苦日子,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生活了,也只好与他一刀两断了。”
牛疆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眼睛,他好像听到她俩在说着什么。
“和谁一刀两断?”
“哈哈,和你一刀两断呗!”两个女人娇滴滴地扑到他的身边耍起娇来。
“牛哥,睡得好吗?”
“好,做了一个怪梦,我当了新郎,但是,入洞房后却找不到新娘了。我到处找,一直找到刚才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找到你俩,却听到你们说‘要一刀两断’。”
“你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怎么会和你一刀两断呢?”
“是啊,还没和你过上好日子呢,怎么可能和你一刀两断呢!我们是要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
“哦,对,从今往后,与这里一刀两断。我保证让你俩过上好日子。嘿嘿!”
“谢谢牛哥!我俩今后会一心一意地伺候你。”林巧儿说。
“牛哥,我们俩还要给你生一大堆孩子。就怕你养不起哟?”茉莉开玩笑说。
“嘿嘿,你俩放心,生多少都养得起。”牛疆财大气粗,给了她俩不少信心。
“茉莉,我替你收拾行李。”林巧儿关心地对茉莉说。
林巧儿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她从内心对牛疆这种无休止的发泄有点恐惧,她看得出,茉莉对牛疆已经有了一点激情,他俩算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牛疆感觉他自己像似在登山,艰难地向上爬着,一点一点的接近了顶峰。在到达顶峰的一瞬间,他全身的血管和肌肉像似爆裂了,他全身的血液、精髓和力量,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外界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他再次像个瘪了气的球,身体重重地压在了茉莉的身上。他满足了,喘着粗气,浑身松软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再睡上一觉,再做一个美梦。
茉莉穿好衣服,下地洗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巧儿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茉莉红着脸走到林巧儿身边小声地说。
林巧儿拉着茉莉的手说:“瞧你说的。怎么会呢?我们姐妹俩是一棵树上结的两个果子,今后是一家人了,在一起生活时间长着呢。”
“嗯,巧姐。”
牛疆在床上又睡着了。
“牛哥,起床,别睡了,车来了,该走了!”林巧儿把他叫醒。
他被她俩拽了起来。他坐在床上,伸着懒腰,看着一地的行李,开心地笑了。
新的生活开始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妙,不可思议。
钱哪,竟然如此神奇!
从这天早晨开始,她俩不再是女妓了,两个女人用自己的积蓄结了前一晚上牛疆花费的帐单,她们卸下了浓妆,脱下了原来华丽的服装,换上普通女人的便装。
老板也亲自来送行。
“老板,以后常来哟!”
“嘿嘿,常来,常来!”牛疆随口应付着。
“老板,你还想让他到这里呀?”茉莉不满地顶了老板一句。
“是啊,有我俩在,决不许他再踏进妓院半步!”林巧儿也毫不示弱。
“哪里,哪里。误会了。我是希望他常来和我聚聚。”老板解释道。
“哎呦,这人还没出门呢,我们的茉莉和巧儿就开始吃错了。”大妈咪也调侃了一句。
“是啊,如果牛哥再来我和林巧儿肯定会吃醋哟!”
“有你俩个美人陪着,我那里也不去了,就呆在家里,呵呵!”牛疆笑得嘴角都咧到腮帮子了。
一群昔日的小姐妹们带着羡慕的目光把她们送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