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响名气,保险起见,朱谊汐特地去见白广恩,想求个名帖。
白广恩虽然是粗人,但粗中有细,知晓军中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对于名帖,倒是颇为大方,随后才说道:
“朱总医,井大夫这人,倚仗医术高明,在整个西安城,比我这个总兵还要威风。”
“去年,我儿子病重,兵马都把他家围住,火都烧脚后跟了,都僵着,请来总督说情,才算是治好了。”
“我的名帖,怕是不管用!”
白广恩粗犷的脸上,有些无奈:“那个老头子,要不是治了我儿子,老子早就劈了他。”
“多谢总兵!”
朱谊汐拱手谢了一声,拿着名帖离去。
“总兵,您为何那么看顾他?不是一大夫吗?”
一旁的亲信,游击将军满是疑惑道。
“这个小子不一般!”白广恩沉声道:“能胆子大到去总督府要钱粮,而且还能要到粮食,即使只有一石,但也算是个人物,些许的小恩小惠,算不得什么。”
“再说,若是请到了名医,好歹也是用了咱的名帖,哪个敢不夸一句?”
众人恍然,忙拍起了马屁。
这边,请来了名帖,朱谊汐犹自不放心,又派人拿来了五百两银子,带人亲自去往医馆。
作为总医官的第一仗,他一定要打个漂亮,扬名军中。
弄好了,站稳脚跟岂不是很容易?
过了一会儿,朱谋眼珠子乱转,不好意思地回来:“宗主,钱人家没收,名帖也扔了回来,那井老头说,宁死不救丘八。”
“真他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谊汐气恼不已,但又没得办法。
人家病人都是达官显贵,人脉碾压。
“这老头,可有什么缺点?”
朱谊汐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李经武,不由得急切道。
“总医,这老头一家老小都没了,年岁也大,几乎无欲无求,就等死咯。”
胖兽医钱多多也皱起眉头,急上官之所急。
“实在不行,就出奇招了。”
朱谊汐计上心头,笑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做了个担架,将重伤的李经武抬着,都换了身衣裳。
待来到了安民医馆,宽敞,明亮,遍布药香,真可谓是往来无白丁,病人各个雍容华贵,高不可攀。
朱猛等三人见之,自行惭愧,犹豫不敢入内。
朱谊汐毫不胆怵,直唤道:“神医快来救人了,有人没命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见到李经武伤势如此严重,眉头紧锁:“去,让师父过来吧!”
很快,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头走了过来,定眼一瞧绑着白布的李经武,忙低头,细看起来。
“这怎么伤的?”
井赋一边把脉,一边问道。
“骑马摔的。”朱谊汐忙道,“我好友骑马时,马受了惊,就受了这等重伤,还望大夫救命!”
“求求神医救救我家少爷吧!”
朱猛、朱谋几人,扮演着仆人,也像模像样地大喊起来,那叫一个凄厉。
井赋点点头,让人拿来银针,开始针灸起来,不时地抬头道:“止血弄的不错,白布也包裹着及时,还有的救。”
几人心头敞亮,对于朱谊汐极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