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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城门之下

这两天辛梓一家对于这个大陆也慢慢开始有了了解,虽然是与之前生活的世界不在一处,可是这个大陆世界的发展历史轨迹与原先过生活的世界发展有相似之处,不过也有不同之处的。辛梓一家人现在初来乍到,得学会察言观色,言行举止都得尽量低调,需尽快融入到这个国家的文明之中,开始新的生活。

三天之后,行径的大部队终于到达了广进府城。不过还没进入府城之内,城门之下的早已聚集了大量的灾民,都是从各地逃难至此的。灾民在城门外随意躺坐着,哀嚎遍野,哭喊声此起彼伏,辛梓一家看着眼前一副人间惨剧的景象不禁心里一阵发麻。

突然不远处的一妇女对着怀里的婴儿大喊:“虎子,快醒醒,快醒醒,别再睡了,快醒来喝奶……”妇女边说边在解开自己的衣服,完全不顾自己还处大庭广众之下,不过周遭的人却没有人说来凑热闹的,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只见妇女的丈夫一把抱住了妇女的身体,挡住了妇女漏出来的身体哭了:“媳妇,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别再喂奶了。”妇女听了自己丈夫的话终于崩溃了,大声地哭了出来,死死地抱住了小孩的尸体。

辛梓和家人再也绷不住了,辛梓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辛宇也掩面哭泣起来。刚到达的大部队见着刚到就有人死去了,所有人感觉又没了希望,纷纷瘫坐在地了。辛梓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灾民数也数不过来有多少。广进府的大门紧紧地闭合着,根本不让灾民们进去,心中不禁愤怒起来,这广进府的官员难不成对这些灾民视而不见吗,这些个人命难道不管了吗?

不一会儿,城门竟然打开了,不过却只开了一个小口,从里面先是出来了一群手持官刀和木棍的官兵们,接着一辆又一辆装着大木桶的推车被推了出来。灾民们见状纷纷起身,每个人手拿一个碗,就算浑身无力,也不禁加快了脚步跑向了几处草棚亭子。辛梓猜想这推车上的木桶应该是救急的食物,李家村一起来的村民见状,也赶紧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碗一同挤向了乌泱泱的人群。

拿着官刀和木棍的衙门们赶紧维持起秩序,稍不留神就有灾民忍受不了互相抢夺食物的事情发生,也亏的有这些官府的人员,这拥挤的人群渐渐地有了秩序,就算饥饿难耐也排起了队伍,若是有人耍赖不守规矩的,则会挨上一棍打。虽说这方式对灾民来说不人道了些,不过这么多饥饿的灾民若是暴动起来抢夺食物,死伤会更多,状况会更加激烈。

汪翠芬虽说看不见,可是听得见。见有人在施粮,赶紧让李金李玉也拿出碗带着自己去排队,因为施粮的棚子有好几处,而李家村的村民现在都已经分散开了。辛梓一家放心不下汪翠芬祖孙三人,便跟在三人后面排起了队伍。

施粮的棚子还是太少了,每个棚子前的队伍都长的望不到尽头似的。队伍中的灾民焦急地时不时伸出脑袋往前看去,闻道了米粥的味道,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辛梓瞧着队伍中也有老弱病残在排队等待的时间里受不了晕倒的,这时就会有官兵来将人架出队伍,优先给晕倒的人送来米粥先喝下,这做法倒是让辛梓心中认同的。

队伍在一点点地往前进,轮到辛梓的时候,辛梓递出了碗,一勺子的米粥被舀进了碗中,然后施粥人就喊下一个了。辛梓的碗并不大,不过这施来的米粥也不过刚半碗的样子,辛梓跟家人端着碗里的粥来到一旁,辛梓仔细瞧了瞧这粥,与其称之为粥,不如说是米汤更为合适,半碗粥里只有数的过来的几十个米粒,这哪能吃得饱。辛梓心中的愤怒不禁又燃起来了,这广进府的官员也太敷衍了事了吧,这东西怎么能解得了肚子的饥饿。

辛梓再看看其他领到粥的人,大口大口地喝着碗里的米粥,灾民哪里还有嫌弃的,有的这样的这样的米粥能喝上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汪翠芬祖孙三人领了粥之后也在一旁喝了起来,辛梓望着碗里的粥,心中有些酸楚,辛梓将粥递到了汪翠芬的手里:“汪奶奶,我这碗粥给你喝吧。我们身上还有些干粮,暂时还能应付。你不用担心我。”汪翠芬接过粥碗,虽只有稀薄的半碗粥,可是若是说不想要那也是不可能的,最后汪翠芬把粥分给了李金李玉。辛宇看着这情形,也喝不下这粥,也将粥分给了李金李玉两个可怜的孩子。

这官府每日就施粥一次,也就是说灾民要靠着这半碗粥维持一天一夜。灾民喝了粥不敢乱跑乱动,若是走多两步,肚子就会饿的更快了。所以喝完粥的灾民,大多又回到了原地就地躺着坐着。辛梓一家还是跟汪翠芬三人在一处,刚才施粥大队伍散开了,现在要是想将大队伍聚集起来怕是有些困难了,好在家家不会全落单,同村的村民还是会三两家聚在一处的。而恰好李家村的里正就在两家人不远处的地方歇息下来了。

辛梓和家人跟着队伍赶路的这几天,吃住都是跟村民在一起的,所以一家人自从出了空间,正常的饭菜一顿也没吃的上。几天下来,一家人也多了几分沧桑和疲惫。而辛梓更担忧的是,虽然已经来到了广进府,可是灾民根本没有得到朝廷的妥善处理,这样在城门之外呆着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虽说每日还能领到米粥,可是这里每天也都会有人饿死,辛梓一想到自己空间满仓的粮食,心中的落差越来越大,若是能将这些粮食拿出来帮助灾民再好不过了,可是又烦恼自己该怎么名正言顺地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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