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外卖,吃饭的家伙摆好,又拿出了一直还在家里装x从来没舍得喝的某某老窖,一个身负国仇家恨苦大仇深的皇帝大叔,和一个现代小老百姓各自落座。
“来,老朱尝尝这个,水煮鱼,你们那会还没辣椒呢,我点的微辣,里面的辣椒乃是清朝,emmm,就是明朝之后鞑子的朝代朝代开始食用的,听说明朝就已经传到国内,不过那会多用作观赏,此物辛辣,最是开胃。”
“铭哥儿客气了。”
兴许是大晚上两个人折腾半天,都有些饿了,短暂的客套之后,一个一边扒饭,一边给崇祯介绍,另一个则是在各种新鲜的味觉刺激下,夹菜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连脸上的阴郁都散去许多,俩人慢慢的推杯换盏起来。
“我说老朱啊,你说你当初看不惯魏忠贤就算了,把厂卫削掉干什么玩意儿啊,结果被东林那群人跟忽悠小孩儿一样牵着走。”
酒至微醺,没什么别的话题,放松下来的李铭不由得又把话题扯到了崇祯身上。
“哼!魏忠贤的阉党在朝堂只手遮天,结党营私,党同伐异,更是与锦衣卫一起沆瀣一气,构陷大臣,陷害忠良,屈打成招,如此厂卫,若不是当初太祖皇帝祖制所限,就算是撤掉又有何不可?”
说到这儿,朱由检不由得想到当初天启年间,自己还是信王的时候,在魏忠贤身上受的委屈,尤有些愤愤不平。
“我当然知道九千岁干的那些破事,但是老朱你想过没有,厂卫对臣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对皇帝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铭哥儿但说无妨。”
“您当初是信王,厂卫是您的心头大患,是你头顶上一柄悬而未落的利剑,您作为天启皇帝最信任最亲密的弟弟都是如此,那别的大臣呢,那些个骄兵悍将呢。您即位之后,厂卫对您来说,意义可就不同了啊。”
李铭惋惜到。
“原来竟是这样?”
崇祯也是若有所思。
“厂卫的本职是什么?他们不涉及朝廷的正常运转,不涉及六部三司,起到的乃是探听天下,监察百官勋贵的作用,超然于朝堂之上,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巍巍皇权,世宗皇帝二十年不上朝,不管是皇权还是朝堂运转依然能稳如泰山,您以为靠的是什么?厂卫本来应该是皇帝最得力的爪牙和鹰犬,您后来把自己的爪牙废掉,满脑子想着众正盈朝,把希望寄托于官员的自我约束和良心上,让他们自己管自己,自己成了聋子瞎子,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自个觉得靠谱不?”
“这。。。朝中大臣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崇祯本能的想反驳。
“别的不说,厂卫不给力,您老搜刮天下百姓,一年征接近千万两白银的辽饷,还没出京城就已经被瓜分掉一半,这些你知道吗?还有辽东那些个总督总兵校尉千户百户,一层层刮下来,落在大头兵手上的有几个子?这些你又知道吗?”
“军屯制的弊病,在一些大臣的奏折之中,我还有所耳闻,只是朝中大臣贪污军饷到如此地步,这?”
崇祯对上了李铭肯定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惊。
“周延儒,陈演,魏藻德,还有那些大臣,竟敢如此欺我!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崇祯不由得怒气勃发。
“得了吧您,您现在能把他们怎么着?不光是朝堂上,还有那些个军头,一个个的一边对着朝廷勒索军饷,一边把军户变成自己的私奴,侵吞军田,得来的钱财用来武装终于自己的家丁,那些兵还是朝廷的兵吗?多的我也不说,湖北的左良玉,拥兵数十万,朱仙镇之战,为保存实力,一溃千里,葬送了大明在中原最后的精锐,还有驻扎山海关掌控九边精锐关宁铁骑的吴三桂,山东的刘泽清。。。哪一个不是表面恭恭敬敬,实际听调不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