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日,法源已恢复如常。和两个徒弟定好明日启程,便提笔写了辞贴要界武送往夏善信处。
不一会夏善信便拎着一个包裹过来,见到法源便道:“本欲挽留大师多待几日,又恐耽误大师要事,明日别去,不知何时方可聆听大师佛音。”
法源回道:“盘桓在此已有半月,不敢再添纷扰。这里离那龙华寺不过三百里,将来施主若是有暇,可来寺里静修,日常有所疑惑时,亦可书函往来。”
夏善信称是,随后便递上包裹,道:“这不过是我一孙儿幼时旧衣,请大师不要嫌弃,我那孙儿小小年纪就已虎背熊腰,这几件旧衣,或许能过一些吉利,还请大师转交给那小玉林。”又捧起一个匣子递上前去:“这几封纹银也是为玉林准备,烦请大师代我购些滋补药品与其食用。佛祖保佑,望其能平安长大。”
法源合十谢道:“施主菩萨心肠,这些钱物既是给他,我即不便谢绝,在此代玉林谢过。只是近日诸事不足与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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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告辞了善信,师徒三人背起行囊挑起书箱,再度上路,只是法源的怀里多了一个幼婴。
出发不久,法源交代二徒:“经此变故,还是不要乘船了,若是有人问起这婴儿,就说是在钱塘拾得。”
又问起界武在后来去密林埋尸时是否另有发现,界武道:“我曾检查过他的尸身,全身上下约七八处刀剑创伤,可造成致命伤的却不是那根羽箭。那人心口整个凹了一片进去,胸骨断裂了四根,其中一根应当刺进了心脏。身上只有一块玉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接着掏出一块玉牌出来,只见玉牌之上刻有八个字:百川异流,同归于海。
法源点了点头,心道:可能要请朝中旧友帮忙查探一下这运河惨案,不知这幼儿是不是与运河惨案相关联。
行走了半日,师徒停下来歇息。此时界文正喂食玉林,界武问道:“师父,那日在林中您抱起玉林飞奔而去的功法,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一苇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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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界武的提问,界文也抬起头看向了法源。
法源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一苇渡江本是达摩祖师留传下来的一个高深步法。当年为师随你们师祖学佛习武时,有幸在少林进出武经阁,参阅了不少武功秘籍,其中就有这一苇渡江。”
界武叹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名至实归。”
法源接着道:“世人谣传达摩祖师北渡长江时,折了一根芦苇,然后施法术化芦苇成一叶小船,飘然行至对岸。其实是达摩祖师运用轻功步法,踏浪而行。”又道:“我之所以未曾教授你们此功,皆因之前你们功力未到,后来又随我至天竺取经,一路不便。既然你们今日问起,就是机缘已到。你们且记下口诀……”
界武喜形于色,竖起耳朵凝神听讲,界文也看向师傅,专注起来。
“气运任督,相随上下,涌泉汩汩,日月升落,阴阳相贯,如环无端……”
教授完口诀,法源又道:“这段口诀,既有心法,又含招式,你们切不可贪图冒进,应循序渐进,先筑基固本再起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