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连者收起了双刃剑向螳螂走去。
螳螂一刀横向挥来,大地俯身一躲并乘机朝着它手臂的关节猛然一击。被踹开的手在空中停顿几秒后又向大地挥来,大地后跳躲开,镰刀重重砸在了地上。他踩在镰刀上踏着他的手臂用膝盖撞击螳螂的头,螳螂应声倒地。
刚落地的大地又想转身向它的腹部施以一记重拳,它的镰刀突然袭来,要不是大地躲闪及时这条手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螳螂趁机起身站好与大地保持着距离。
远在病房里的庐音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地球连者在下面战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夜晚的寒风将她吹得蓬头垢面,她不再看这场战斗,低下头闭上眼拳头越握越紧。
在环月基地的月之从大屏幕上监视着下面的一切,尽管它注意到只有大地在辛苦战斗,它依然选择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螳螂就已经来到大地面前,它的两把镰刀一高一低同时袭来让大地没有逃脱的空间。不得已他召唤出了双刃剑,两端剑刃同时挡住了镰刀。他向螳螂的腹部踢了一脚自己安全脱身。
“这是你逼我的...还不打算停手吗!”
然而螳螂的回应是一声尖锐的嘶吼,它是铁了心要大地的命。
“别这样...”
它再度飞身用自己两把镰刀飞快地舞动着试图砍下大地的头,大地被它巨大的躯体压迫,只能一边后退一边用双刃剑挡下镰刀的攻击。
自己就将无路可退,身后就是墙壁,索性转身跑上墙壁在空中来了个180度的跳跃跃到了它的身后,并再度翻身用尽全力踢了一脚。螳螂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大地没有收手乘此机会又重重打了一拳。墙壁被螳螂的身体砸出了裂痕。
感受到那巨大的震动,医院里的大家纷纷探出了头,围观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原本还在寻找骚动源头的泽田医生在大楼里一不小心透过窗户看到了下面的战斗。
此时螳螂已经有点体力不支。大地单手持剑一步一步接近它。
“大地,消灭他!”
“月之?”
“别犹豫,快用必杀!”
可它是高坂如舟,庐音姐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庐音努力辛苦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但它现在是怪物,它是它口中所说的图拉瑟诺,它已经背负了太多人命,消灭它们是身为连者的责任。
庐音姐,如果你要阻止我,现在就变身向我开枪!
大地放下双刃剑,剑刃在地上摩擦生出亮丽的火花。即使看到火光四溅,还在病房里的庐音也没有任何行动。
就在火花将要集满的时候,从暗处传来一个声音。
“果然,留着感情只会成为你的障碍。”
大地停下来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黑暗中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直到灯光照亮她的全身,竟然是近藤有雪。
“你是什么人!”
“我,那孩子的老师哦。”
“近藤有雪...”
庐音看到近藤后恢复了思考,一想到是她害的如舟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大地收起双刃剑转身面对这个不速之客。
“你就是近藤有雪。”
双刃剑上的火花没能及时释放消散了。
近藤有雪越走越近,大地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和身体到处都是擦伤,她无视大地走到螳螂身边。
“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就要命丧于此了。”
“你想要做什么!”
大地向她举起双刃剑警告她,她丝毫没有退缩。
“人心是个复杂的东西,脆弱的内心往往才是致命武器。但残存的感情是一把锁。”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没关系,我这里有打开锁链的钥匙。”
她抬起手,掌心一片玫瑰花瓣出现飞进了螳螂的身体。原本奄奄一息的螳螂瞬间恢复了力量,它的背部展开了一对翅膀,随后一跃而起,翅膀让它飞向了高空。它停留在了医院大楼上,爬着墙壁消失在黑暗的死角。
现在只剩下近藤了。
“你对它做了什么!”
“我解放了它,要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纯粹的图拉瑟诺....”
“图拉瑟诺...”
“不过真是不简单啊地球连者,没想到过了千年,你居然还活着。”
“什么?”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是...………………………..”
嘭!!!!!
一发突如其来的枪响静止了时间,一颗子弹穿过了她的心脏,射出这发子弹的人正是在病房里已经变身的木星连者。
她收起枪,从十几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近藤中枪倒了下来,血流不止。
大地上前想要让她把刚刚的话说完,但是她拼尽最后力气挤出的话竟然是:
“竟没想到...这副身体,这么迟钝。”
大地不可思议地望着正朝这里走来的庐音。虽然近藤不是普通人,但是她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对一个人类模样的人开枪。
近藤有雪尚有一息,她抓着大地的衣服痛苦地低语。
“不是...不是我...”
“什么?”
“不是我做的....是她....那个玫瑰...”
“玫瑰?”
还没有把话说完,近藤有雪就失去了意识。
庐音缓缓走到大地身边,冷血地看着这个害自己儿子变成怪物的罪魁祸首。
现场已经一片混乱,很多人都聚了过来围观拍照。
大地通过连者着装的心灵感应呼叫了环月基地。
“月之,把我们接走。”
一道光从天上照下,二人化为粒子被吸进了环月基地。
在一条公路上,一辆警车撞在了围栏上。羽佳艰难地打开后车门逃离这拥挤的空间。刚刚头被猛地撞了一下,现在看东西还有点模糊。意识清楚后,她才发现驾驶座的哥哥头冒鲜血,昏迷在方向盘上弹出的安全气囊里,她连忙跑过去检查他的情况。
还好,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昏迷了。
她拨打了急救电话,自己坐在了围栏上调整情绪。
原本他们兄妹二人准备将近藤押送到警局,把她拷在了副驾驶座。竟没想到她会这么乱来,抢夺方向盘害的车子失控撞上了围栏。现在副驾驶的手铐也被解开了,上面满是血迹,为了逃跑也是不择手段了。
大地和庐音回到了环月基地。
庐音整个人没有精神,大地十分亢奋,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月之。
“不知道它现在去哪里了,有没有办法追踪它的方位?”
“早跟你说了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既然是个基地它就好歹配备一点该有的设施啊!近藤说了,残存的感情是条锁链,现在她打开了锁链,意味着如舟有可能暴走,到时候就会像青蛙那样无差别的杀人。”
“别激动。基地没有这样的设备,但是我认识一个人,他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
“谁啊?”
“暂时还不能说,你们先去休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放心,机器人是不用睡觉的,夜晚也会加班加点。”
“那拜托你了。”
大地稍微放松下来,他刚想找庐音谈谈,却被月之拉住。
“现在不要去管庐音,这个时候就要让她自己想清楚。”
听了月之的劝告,大地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深夜,大地辗转难眠,不是因为有心事,而是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他开灯一看,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划了几道口子。
来到大厅找来了医疗箱,只开了一盏小灯,一只手艰难地给自己上药,伤口又恰好在大臂的内侧,增加了许多难度。
突然大灯打开,大厅变得无比敞亮。他转身一看竟然是庐音。
庐音没有说一句话,静静地坐到他的对面,接过药水帮他处理起伤口。
大地看着她空洞的眼睛,充满了悲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开那一枪的时候,我很害怕。”
最终还是庐音打破了沉默。
“什么?”
“明知道她不是人类,但她的外貌就是个正常女性,我和她接触过不止一回也算是熟人了。对熟人开枪....但是一想到如舟就什么都忘了。不能再让她继续害人,为了给如舟报仇,必须杀了她。”
大地想起近藤临死前曾说那不是她所为,猜测她一定是被附身了。而那个作恶的灵魂一定又去寻找其他宿主,所以庐音只是白白送走一条人命。
可现在,他不能对她说。
“你觉得如舟会去哪儿呢?”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就快失去自我了?变得像青蛙一样。到时候会不认得我这个妈妈,也会漫无目的地去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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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
大地点头认同。
“那么,作为妈妈,就要去阻止他。”
大地看着庐音,原本空洞的眼睛变得坚定,或许是还没有来得及哭过,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当夜,螳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闯入了几家商店街的店铺,由于没有手能携带东西,它用自己的嘴一口吞进一些东西后离开了。
翌日,大地起床后看到大屏幕上正放着一段录像,是昨晚螳螂夜袭商店街的监控视频。
“是如舟。”
“他没有变回人类。”
庐音心疼地看着录像。
“月之,这个录象是从哪里来的?”
“线人。”
“那他现在会在哪里?”
“这个还没有消息。”
“庐音姐,去现场看看吧,或许是他在彻底失去本性之前想要完成什么心愿。”
“你现在身上有伤,就待在这里吧。月之,送我下去。”
“有需要时我们就在你正上空。站到传送台上。”
庐音被传到了地上。商店街上被夜袭的店铺都已经被警戒线封锁,但是没有配备警力,庐音趁着没人在意的空隙溜了进去。
待在基地的大地传来了声音。
“是什么样的店铺?”
“是礼品店,已经被翻了个遍。”
“礼品店?难道说...”
“嗯,也许他想再做一份礼物送给妈妈。”
“真的是个好孩子。”
庐音感觉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向下一看,满地都是水晶玻璃。
孩子,你还能再变回人类,亲手做一份礼物给妈妈吗?妈妈等着你。
结束了调查,给大地作了一个简短的通话。
“大地,我现在要回家去。”
螳螂穿梭了一整个晚上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找到了一条小溪。它好不容易再度变回了人类,将嘴里含着的水晶玻璃吐到了手上小心地放在河水里清洗上面沾染的鲜血。他从水面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虽然是人形,但是眼睛依然是血红无法再变成黑色,自己的双手也变得非常粗糙。他把清洗好的水晶玻璃放在一块石头上,扯下了自己头上最长的头发,将它们缠在一起。但自己粗狂的手很难操作这样的细活,他总是失败,然后重新再来,一根一根拔下自己的头发....
大地接到了一通电话赶到了医院。他按照电话那头的指示赶到了急诊室,羽佳在那里安静地坐着,额头上还贴了一块纱布。
“伤得怎么样?”
“我坐在后座,伤不重,但我哥哥就有点倒霉了,他现在icu里待着。那个,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高坂太太,她还好吗?”
“她是个你绝对无法想象的坚强的女人。”
“是吗,那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她。”
“不过可不能称呼她太太,她肯定会生气的。”
“你昨晚的录音帮了我们大忙了,虽说最后还是没能让她给跑了。”
“你要知道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用快要没电的手机录证据有多不容易。”
“你不是个侦探吗,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
“你还真相信我是个侦探啊。”
“你不是吗?”
“我就是个辍学的大学生一名。我还要问你,真的是一名记者吗?我看你才像侦探呢。”
“其实我有考虑过,毕业以后做个私家侦探。但哥哥说这样生活太没保证了,如果干不出名堂就会失业。不如找个能来活的工作,侦探可以做副业。”
“所以做了记者。”
“但是入职那么久了,除了给前辈们端茶送水干苦力,还要看领导脸色。”
“最开始不都是这样吗。”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这就是社会啊。”
“干嘛装的和老前辈一样,你明明比我小啊。”
“这和年龄无关。”
“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