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衣醒来的时候,距离上次与鹿燃歌分别已经三天了。
他扶着脑袋吃力地起了身,苏琴正坐不远处,姚乐儿站在她身后。
他视线模糊,头重脚轻,口干无比。
姚乐儿唤来了个丫鬟照顾他,他恍惚中见那丫鬟是服侍鹿燃歌的人,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腕:“米豆,她在哪儿?她去了哪儿?!”
“小……小姐她……”
米豆不敢作声,她回头看了眼苏琴。
苏琴:“你若现在去看看她,或许还未洞房。”
“洞房?!”
陆青衣瞪大了那双温温如玉的凤眼,没过几秒,他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去寻剑。
“白贤王今早派人来,说鹿燃歌与他大婚礼成后,解毒丹随即会送来蛮夷邸。”苏琴开了口。
她似是有些内疚,微低着头想了半天,便站起身拦住了他,“现在你余毒未解,去找她只会送死,白贤王在未央宫魂摄皇上的事这几天人尽皆知,你……”
“滚开。”陆青衣冷然地看了眼苏琴。
“我……”苏琴一时哑然。
她想到这些天来她对陆青衣做的一切,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但这陆青衣在她的印象里是可以一直长生不死的,没想到回到了这里,金芷鸢的一剂毒竟然可以将他击败到如此田地。
“对不起。”
陆青衣听到苏琴的道歉后停了下脚步,但还是立刻提着剑出了门,门外马渊立刻跟了上。
苏琴看了眼姚乐儿,姚乐儿也跟了上去。
苏琴支开了所有人,只想做一件事——去翻所有人的巾箱和包袱。
因为职业原因,过去她一定要将每个墓室主人的信息探个到底。
如今这有机会穿越到公元前的古长安,如果能找到完整的关于休屠族的信息,回去以后除了可以申请继续探索三岔塔外,还能把河西走廊的这条历史故事线连的更完整一些。
遗憾的是,她原本以为好歹能在四个人的物品里翻个一二,却发现尽是些换洗衣衫和传家纪念品。
她坐在屋内思考了几分钟,决定去亲王府凑凑热闹,看看那陆青衣的婚抢的如何了。
“一拜天地!”
陆青衣策着白泽刚到那装潢冷雅的白贤王府门前时,门口迎宾的家丁们纷纷开始向来宾发放着红色的绸缎小包袱。
他将马停在了一边,打晕了几个门卫,直接冲了进去。
“二拜高堂!”
马渊和姚乐儿随即到了白贤王府,他们接过了红色小包袱拆了开,往里一看,竟是些蜜饯和银两,两人不解地四目对视,但还是随着热闹声进了去。
白贤王府的堂屋外,鞭炮不断,锣鼓朝天,琵琶箜篌笙箫胡琴齐全,喜悦响彻半丈天空。
百姓在门外排队领着小包袱,都在讨论着这白贤王娶妻如何盛大:今早可是有百匹骏马跟着喜轿绕了城的,撒在空中的喜果都花销了不少。
苏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好不容易到了白贤王府门口,家丁却拦住了她。
“夫妻对……”
“慢着!”
陆青衣出现在玄罗绕梁的堂室时,在牌位前穿着玄色喜服的容夕笑了。
容夕先是不慌不慢地替面若寒冰的鹿燃歌解了缨,然后将玄缨举起来展示给来宾看了一番,便又将其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而陆青衣,他拖着毒发的身子,步履蹒跚地朝新人走去。
四周议论纷纷。
她见他面色惨白、眼球发红,不忍地将脸瞥向了一边,她没想到他会在今日醒来,若是抢婚,她也是暗喜不已。
“你若是不笑,今日他就得死。”容夕凝视着鹿燃歌,轻声说。
鹿燃歌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己将脸转了回去,她见姚乐儿和马渊上前拉住了陆青衣,便强笑:“青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