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好戎秃!”
嘉菲刚翻开第一页,妖丹内的胡媚子刚看没几行,抬手就给自己一耳光,同时暗骂一声,继而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妖丹内。
“快收起!”
她惊叫一声后,急忙盘腿调息打坐。
足有十几息后,她才缓缓睁开一双水汪汪媚眼,银牙暗咬,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出:
“杀的!”
“怎么了?”
嘉菲不解问道。
“呼!”
胡媚子再次调息一番后方才开口:
“这本书上的字,皆是西戎梵文写就的经义。”
“西戎梵文经义?不是蛮子文字?那被劫杀的二人,莫非不是蛮子,乃是和尚不成?”
嘉菲完就要去查看草丛里那两句尸体,却被程羽叫住。
“不急!你再看下那些红色字,可是批注?”
嘉菲闻言止住身形,将第一本再次翻开,这才发现空白之处写有一行行细红字,笔划与字体架构似是与正文大字颇为不同。
“这些红字,确是蛮子的文字,凑至眼前,待我细看。”
胡媚子完,嘉菲便将书捧更近一些,只见胡媚子闭目深吸一口气后,只缓缓睁开一道细缝,微眯着心看去。
“果是批注,都是蛮子语对梵文的注释。”
她这次只敢看两眼,大致看懂后便不再细看。
“这些蛮子将西戎的经义注释后,要带回到漠北?”
嘉菲疑惑问道。
程羽轻轻点头:
“所以他们才身着九州服饰,又因在这九州京城腹地不敢大张旗鼓,只两人夜间潜行,却不想刚出京城,就被这位百步穿杨的弓手所害。”
“可是漠北蛮子,为何要看西戎和尚的书?”
“这些应是经卷。”
“经卷?西戎和尚是要传法到漠北么?”
而程羽并未回答嘉菲所问,而是另有所思。
他转头看向胡媚子,开口问道:
“我看你似是与西戎佛门有些渊源?”
正在继续调息的胡媚子见问,居然冷笑一声:
“不错!郎君所言极是,我胡家先前世代久居九州西南,素与西戎佛门有些牵连往来。”
“所以你胡家才以媚术着称于世?”
胡媚子不理嘉菲的插嘴,继续冷言道:
“世代以来,西戎佛门不知蛊惑了我胡家多少儿女,甘心拱其驱使奴役,若遇心志坚定蛊惑不成者,便会直接施法打杀,我胡家可是与西戎佛门有不共戴之仇。”
胡媚子言及于此,嘉菲忽然想起之前束住自己妖丹的那根金线,以及更早前与胡媚子聊过的西戎修士“双修”,乃至“多修”之事,顿时脸颊微红。
“是如何驱使奴役的?”
她终忍不住轻声问道。
“或为守山兽,或为烧饭奴,更甚者还会被驯化为坐骑,美其名曰神兽,我呸!
他们自己一个个明明颇有修为,甚至有些老贼秃所收的坐骑,还不如他们自己来往行动迅捷,却也不舍得屈尊移步,非要用胯下神兽以显示其身份不同,我呸呸呸!”
“果然左道……”
嘉菲喃喃自语,神驰外。
“左道!左道至极!就方才那本经卷,老娘我只看几眼,便觉得气动神摇,妹子幸好是不懂梵文的,快速速将其烧掉罢了。”
胡媚子越越来气,而嘉菲被其一语惊醒,忙摸出火石与火折,就要将手上三本经卷翻开烧掉。
在火石映照下,经卷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再次映入眼帘,识海内再次响起胡媚子急不可耐的连番催促。
“噗!”
嘉菲张口将火折上跳动火苗吹灭,而后撑开锦囊,将三本经书连带着火石火折一并放进囊内。
“诶?妹子为何不烧?可千万莫大意……”
胡媚子不解问道,临了还不忘再催一番。
嘉菲得意的轻哼一声,也不答话。
程羽听到,大概猜到猫妖用意,忍住笑在其识海内传音道:
“依你的主意,反正你也看不懂这些个经文的,于你并无大碍……”
至于剩下的,他便不再深提,只是那胡媚子的心思是何等的机敏?当即便跟上一嘴:
“于你无大碍,合着是……”
她强忍着将后半段话咽回肚里,可嘴上并不饶人,只张口,不出声的对嘉菲咒骂着三字真言。
旁观的程羽全都看在眼里,那三个字的唇语分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