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历史背景既是现实的,又是虚幻的,然受限于学识有限,有些地方若是有问题,劳烦各位读者指正。)
下午时分已经到了,寻青早早地就坐进了学堂之中,闭目养神,抬头看了一眼课业表:
天文,历史,文章,书法,数术,政论……
怎么这么多?在寻青的印象中,童生试应该是只考文章和数术的啊,看来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学堂生活,未必会那么轻松了。
小狐狸胡来也看向那个石板上的内容,似乎也有些怔怔出神。
寻青在心里问到:“喂喂,胡来,你会这些吗?”
“不会……”
“你不是都活了八百多年了吗,怎么连这一点都不会?”
胡来有些无地自容,继续用心声说到:“吾妖族也是很忙的,哪有时间……”
“得了吧,你可闲得很呢,这两天就没见你干过什么事。”
胡来被戳穿,也不尴尬,仍是闭目养神。
其余人也三三两两陆续进来了,见了寻青,皆是有些惊讶,同村的同龄人她大概都见过,就是因为三天两头得了病,都是来婆婆这里看的。
但是这时候她只能装作不认识这些人。
只听那些人窃窃私语:
“这是哪里来的新学生,面容怎么如此俊俏?”
“不知道啊,早上还没有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要是跟你住的近,你喜欢的那个陈醒花,不是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去你的,本大爷虽然长的不怎么俊朗,但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还是很……”
此刻的寻青才是如坐针毡,也没人跟她搭话,也不知道怎样跟别人说上话,只得坐在原地,看着一个个人进来,再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自己还只能低着头,装作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由于本地私塾先生只有许先生一个人,所以年龄也都是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年纪小的恐怕还只有七八岁,年纪大的却是已经到了束发之时。
所幸许先生进来的还比较早。
“都来齐了吧,今日课业开始,先介绍一下,寻磬,你过来。”
寻青不安地走上许先生的讲台,只听许先生说到:“你们的新同窗好友,名叫寻磬,找寻的寻,钟磬音的磬,是药婆的远房亲戚。”
寻青作了个揖,有板有眼说到:“承蒙各位同窗照顾了。”
讲台下还是窃窃私语状:
“哦,药婆家的远房亲戚,那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了,只是不知……”
“就说怎么不像咱这里的人,面色如此白净,就跟唱戏的戏子一样。”
“我记得药婆家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长得也好看得很,只不过好像有点羞怯,得病去时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她都十三了,也该是订好婚,看好婆家的年龄了吧?”
“唉,你该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一天天的就是嘴欠。”
原来是住的不远的李庄,寻青暗自腹诽:“还羞怯,我那是压根不想搭理你好不好?整天呆头呆脑的,跟个傻子一样。”
说罢,回到自己的草席上,盘坐在低矮课桌前。
许先生声音还是十分醇厚,清了清嗓子,说到:“这节课我们来研习政论,这些都是你们童生试里边要考的。”
“今日要讲的,就是三纲五常之下的国家治理,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妇为夫纲,谁还记得纲是什么意思?”
“模范,本源。”一个声音响起。
“对喽,五常指的是仁义礼智信,是汉代董仲舒提出的治国思想。”
啊?董仲舒啊?那自己是错怪那位儒圣了?
“表面上这句话是在说模范的意义,但实际上却是在说君本位,父本位,夫本味的思想,从中又可以引出孝道,为臣之道以及为妇之道的……”
好无聊啊,寻青无奈感叹,小狐狸也挂在脖子上睡觉,寻青正在出神之际,突然,许先生的戒尺便轻轻拍到了寻青的脖子上。
却是痛得小狐狸叫了一声,跳下了寻青的肩头,幸亏周围没有人看得见听得见胡来的声音。
“来,寻磬,说一说你对这句话有什么见解或者疑问。”许先生点起了发呆的寻青,说到。
“喂喂喂,给吾认真听课啊,把你变成男子面孔,不是让你来这里发呆的。”胡来的心声响起。
寻青本来想着道个歉就过去的,但对于这句话实在是鄙夷,开口道:“我有疑问……”
周围其他同窗唏嘘一片,似乎是在感叹这位新同学的大胆。
“既然父要给子作模范,那么若是父不养子,那么子是否还应该尽孝道?既然夫为妇纲,那为何男子可读书,女子不可读书?”寻青抬头,声音洪亮清朗。
“父对子不慈,子亦应尽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女子读书,谁来教子,女子之德,应是一家之德,男子之德,应是天下之德,此圣人之言。”
“可是……”寻青扔要问到
许先生手作了个坐下的示意,说到:“如有异议,下课再论。”
“可是……”寻青仍不甘心。
“尔干嘛,还想挨打吗,这次吾可不会再替尔了。”
“伸手,这一戒尺不为你所说对错,而为你的无礼。”许先生神情变得严厉,说到。
“再者,放学留下,我与你单独讨论。”
寻青乖乖伸手,许先生戒尺抽下,手上红了一片。
小狐狸总算找回了场子,老气横秋说到:“对长辈要有礼,懂了吗?对吾也一样,他才不到五十,吾可是已经八百多了啊。”
寻青暗叹一声,读书还真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