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人赶到同福客栈时,入云子并不在。
几人便先要好了客房,又等了许久,仍不见入云子回来。几人估计入云子是被庄主留下吃饭了,于是郭小剑找来小二,送了几尾鱼给店里,让他把剩下的烹上,又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竹叶酒,吩咐到时一起送到其中一个房间来。
于浊浪在院中找个僻静处,运起纯阳真气打坐,真气所至,只片刻身上衣裤便干了,然后也到了屋中。
不一时,酒菜上了桌,郭小剑给每人斟上酒,众人一尝这赤鳞鱼果然如郭小剑所说,鲜美无比。
于浊浪不急着吃,一个劲的喝酒。
几杯酒下肚于浊浪话开始多了起来,端起杯,问几人:“咱们明天就要上栖霞山了,你们可知这栖霞派谁最出名?”
车兰夹了口鱼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那当然是木逢春了,还能有谁?木逢春可是和掌门师伯乘风子齐名的呀。”
“却不见得。”于浊浪又嗅了嗅杯口:“这竹叶酒比起骑驴酒就淡些了。”
郭小剑想了下:“你是说木出云?”
于浊浪这才点点头,仰头饮了酒。
见于浊浪提起木出云,车兰立刻来了兴致:“听说木出云自十四岁起,便被关在了伽蓝寺中,那燕独行要关他十年,不知今年是第几个年头了?”
“今年就是第十年了,所以我才说木出云最出名,就是因为眼见他要期满了。”
车兰小嘴哦了一声。
郭小剑略一皱眉:“这事说起来,其实是件怪事。”
“当然怪了,一个道派弟子却去了和尚的寺里诵经。”于浊浪又喝了一杯酒。
“可是他和燕独行二人却成就了一段江湖佳话。当年那燕独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人连败栖霞山众人,最后要带木逢春回伽蓝寺,替他亡妻诵经十年以恕其罪。最后十四岁的木出云愿代师受过,随燕独行去了伽蓝寺。”于浊浪又是一杯酒下肚。
车兰有些不解:“却不知那燕独行为何竟同意了?”
郭小剑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燕独行也算是个奇人,做事不循常理。”
于浊浪点头道:“那木出云也守信,传闻燕独行已死了多年,他却依旧未踏出过伽蓝寺半步,这二人一个君子报仇光明磊落,一个代师受过一诺千金。”
“却不能这么说。”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正浩然开口了。
郭小剑问:“那依大师兄所言?”
“那燕独行当年还是木逢春的师弟,可惜结交了魔女,木逢春禀明师父原是应该的。后来那魔女竟然找上门来,木逢春能放她下山已是仁至义尽,至于此后那魔女被人围攻致死,也是她咎由自取。燕独行将这笔帐算到木逢春头上,逼他去伽蓝寺诵经,折辱于他,实是是非不分了。饮露子前辈当年也是因为与此事有瓜葛才被祖师逐出师门,你二人可要明大义,不可拘泥于小义气。”
郭、于二人看看正浩然一脸严肃,低了头不再说话。
见气氛有些凝重了,车兰忙岔开话题:“说了半天,明日不也见不到木出云,却不知还有什么大人物来?张凤会不会来?”
“张凤怕是来不了,不过搞不好张白鹭会来。”郭小剑又夹了口鱼。
“哼哼,那就有好戏了。”于浊浪再饮一杯酒。
“啊,张白鹭会来?”车兰听了更兴奋了。
“我也是瞎猜,这不是听说最近张白鹭和木成龙打得火热嘛。”
车兰知道木成龙是栖霞山掌门人木逢春的独子,也是栖霞山二代中弟子中的魁首,就如同正浩然在崂山的地位。
张白鹭的来头就更大了,提起张白鹭三个字,江湖上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白鹭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有个更有名的爹,乃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道门第一人,龙虎山掌教张凤。
这张白鹭为人极其张狂,因为是武林第一人的儿子,人称张公子,因名头太响,一提张公子大家均不做他人想。
但张白鹭就算是龙虎山张凤的儿子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名声,他之所以声名鹊起,皆因数年前他竟然跳出了龙虎山自立一派,名曰霄云门,当时众人皆哗然。
要知道江湖上多少门派内为了掌门之位明争暗斗,甚至兵戎相见,而张白鹭是张凤的独子却不愿继承父亲衣钵。张凤也不强求,他这个儿子从小被母亲惯坏了。被惯坏之人受不了约束,龙虎山能有今天并不光靠张凤的武功,龙虎山有森严的门规。
张白鹭20岁创立了霄云门,他不愿像他爹那样练个几十年功,再收徒弟,直接自封掌门,然后按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又继续招募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