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的这一番举动令在场的秦国诸臣义愤难平,纷纷向赵王请奏:“今日赵王惠顾,请赵国割十五座城池为秦王祝寿!”
蔺相如毫不示弱,也向秦王请奏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赵国若给秦国十五城,那秦国也不能不有所回报。请用咸阳来为赵王祝寿!”
秦昭襄王挥挥手:“咱们两国交好,诸臣不必多言。”
于是,这各怀鬼胎的两国君臣各自进酒应酬,假意尽欢而散。
秦国客卿胡伤等人劝秦王把赵王与蔺相如扣押,秦王摇头说:“探子已来报,赵王守备严密。万一这事不成,反被天下耻笑。”
秦昭襄王还是表面礼敬赵王,约为兄弟,还把太子安国君的一个儿子叫嬴异人的,派往邯郸为质子。臣子们说:“交好便罢了,为什么还要送质子?”
秦王笑了:“赵国国力尚在,不可图谋。不送质子,他们不会相信约事实上。若赵国信我,两国关系稳固,寡人便可以专心对付韩国了。”
赵惠文王归国时,恰好到了第三十天。他感叹道:“寡人得了蔺相如,身安如泰山,国重于九鼎。蔺相如功劳最大,群臣莫及。”
于是,蔺相如被拜为上相,位列廉颇之右,地位比他尊崇。廉颇十分愤怒,他说:“我有攻城掠地的大功,如今蔺相如不过以口舌之功,竟然位居我之上?而且他之前不过是宦官的门客,出身微贱,我怎能处于这样的人之下?待我看见他,定将其击杀!”
这番言语落入蔺相如耳中之后,每到上朝之日,他便称病不去,不肯和廉颇碰面。门客们都以为他是胆怯,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一天,蔺相如外出办事,正碰着廉颇也外出。远远望见廉颇的车队,蔺相如让马夫把车子赶到一旁的僻巷里去,一直等到廉颇的车队过去才敢出来。
门客们忍不住了,纷纷相邀来见蔺相如,劝谏道:“我等抛家舍业来投到您门下,本以为您是位大丈夫,所以乐于相从。如今您与廉将军同朝为相,又位在他之上,那廉颇出言不逊,您不能反击,避之于朝,又避之于市,为什么这么怕他?我们都为您羞得慌,请求辞去!”
蔺相如劝道:“我之所以让着廉将军是有原因的,只是你们不明白罢了!”
“臣等浅薄无知,望君明言其故。”
“你们看廉将军比秦王如何?”
“当然不如。”
“以秦王的威势,天下无人敢抗,而我蔺相如却敢当廷怒叱,羞辱秦臣。难道还会单单怕一位廉将军?实在是因为,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国,是因为赵国文有蔺相如,武有廉颇。如果我二人争斗,秦人知道了,必会乘机入侵我赵国。我之所以要避着廉将军,实在是以国家为重,私仇为轻。”
门客们这才深深折服。
没多久,蔺氏的门客与廉氏的门客,有一天在酒馆里不期而遇,两下里争座位。蔺氏门客说:“咱们的主君为了国家让着廉将军,我们体察主君之意,也应该让着廉氏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