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墓带着妹妹乘坐当晚的火车第一次离开了县城,来到了几百公里外的东临市,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
乘坐公交辗转来到了东临市的郊区,那是一排高档别墅群,应当是有所交代,一身帅气制服的门卫并没有阻拦寒酸的兄妹俩。
刘墓抬头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面上并无表情,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小寒察觉到了哥哥的紧张,小手又紧紧握了握哥哥的手,以期能给哥哥带来支持。
刘墓吁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门口走出一位围着围裙的阿姨,刘墓瞳孔一缩,紧紧盯着这个前来开门的妇女,与心中无数次幻想的形象对接。
妇人客气的开门请他们进去,“主家在楼上书房,我带你们上去。”
原来是保姆……
保姆在前先进了门,刘墓却发觉到了手上的轻微阻力,低头一看,小寒低头看着亮的发光的木地板和自己破旧的小板鞋,刘墓知道这妮子没到过这么豪华的地方,换了平常的刘墓也会想要不要换鞋这种问题,自己露着脚趾的袜子会不会尴尬?
不过今天他没有思考,用力一拉,小寒小小的身板就被他拽了进去,两双发黄的破旧板鞋在明亮的地板上一大一小一坚定一虚浮的往前走着。
二楼书房门口,保姆敲了敲门然后,侧身请两人进去,刘墓推门而入,看着桌后的肥胖男人,肥胖男人也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刘墓毫不退让,盯着眼前的男人,想在他的眼里看出什么。
刘墓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躲闪、惊奇甚至是有一点畏惧,或者忌惮?
胖子终于开口,“你是刘墓吧?我叫刘掘。”
刘墓依旧不说话,两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个自称刘掘的胖男人,刘掘有些不适,“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刘墓没有做,面无表情的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要你负责的,只是有个事需要拜托你,算我欠你。”
刘掘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少年,有些不明白他身上的敌意或者说恨意从何而来,转眼就释然了,大概他把我当做了他的生父?刘掘一阵苦笑,看着这个少年气还未退去的少年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更何况,自己又知道些什么?
“说说看,能帮我一定帮。”
“帮我照料这个小姑娘几年。”刘墓把身后的小寒往前一让。小寒此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刘墓,她没有想到哥哥是来把她送人的,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以及恐惧,“不要……”接着泪水汹涌而出,“哥,不要送走我,我只有你了啊……我会听话……我也能陪你打工”小寒紧紧抓着刘墓的袖子,像溺水的人抓到了唯一一根绳子。
“行不行?”刘墓没有理小寒的哭诉,咄咄逼人的问刘掘。刘墓比小寒高很多,小寒仰头只能看到刘墓坚毅的下巴和侧脸,有些冷。
刘掘对眼前的少年高看了几分,早已混迹世间多少年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当下这对兄妹的情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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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刘墓拙劣的演技。
“你可以说说看遇到了什么事,也许……”
“你帮不了”刘墓打断刘掘下面的话,“我身上的怪事你能解决?”在刘墓想来,当初自己被送到幼儿园大概就是因为那道白光,如果刘掘可以解决就不会18年都没有管自己。
果然刘掘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刘墓仰了仰头,不知道自己眼里这时候有没有蕴满泪水,不知道仰头能不能把眼泪再倒回去。
他伸手掰紧紧抓在袖子上的纤细手指,掰开一只手又抓上来一只手。小寒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把那条手臂抱在怀里,根本没有抬头看哥哥眼中的泪水。“不要丢下我……你说过我们相依为命……你说过照顾我一辈子……你怎么能丢下我……你说过有你我就不是孤儿……”
小寒说着说着脸上开始泛白,手也越来越无力,刘墓急忙对刘掘说:“快叫救护车!”声音已经嘶哑。
救护车上刘墓紧紧搂着小寒,“以后不要哭了,你知道这世界怎么对我们的,这世界不相信眼泪。”
“我没办法,我逃不了的,你自己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