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南恰好走到了门前,不合时宜的争吵声,恰好从秦欢屋内传出。
涂山南皱着眉,静静的听着屋子里,恰好的质问。
貔貅带着怒气,气冲冲的质问,
“你明明知道主子想要做什么?那为何不阻止他?他会死的!我知道了,你在利用主子,一直利用他对你的爱,这般毫无忌惮的将他利用了个彻底。怎么……主子救了你之后,你恢复神力,就要和那九尾神尊大人双宿双飞了吗?对吧,你竟是这样狠毒的女人,主子真是看错你了。”
貔貅斥责着,声音从窗户传入涂山南耳中。
涂山南微微轻扯嘴角,看着窗内那强撑着,面色极为淡漠无情的绝美人儿。
笑着笑着,涂山南满眼便染满了哀伤,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看不真切那俏丽的身影了。
阿欢姐姐,演这么一出,是觉得他到底有多愚蠢呢?
“秦小姐,你没有心的吗?”
貔貅声声控诉,屋内之人始终不语。
涂山南暗暗苦笑,
心……
阿欢姐姐有啊,
还是一颗该死的,洞悉一切的七窍玲珑心。
“你主子做什么与我何干?”
干哑的嗓子,听得涂山南一阵心疼,她的身子果然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秦欢余光瞥见站在院子里那早已高出自己好一大头的身影,清了清最近很不舒服的嗓子,沙哑且无情开口,
“他心甘情愿为我去死,这样的傻子,即便不是我利用,又能有什么出息。他这般为了我与那九尾神尊做出贡献,倒是他……他的荣幸了。”
原来说这般违心的话,不仅仅伤人,自己也是伤的不轻的。
秦欢怕说的不够狠毒,冷冷一笑,强压下心中苦涩,打算继续开口,却被猛然打开的门,截断了话语。
“阿欢姐姐,何苦这样为难自己。貔貅,我竟不知你这演技这般好,不如我替你开一家戏楼,你来做角如何?”
低压的气息,带着十足的威胁,貔貅冷冷打了个寒颤,爱莫能助的冲着秦欢耸了耸肩,迅速逃离火葬场。
“阿欢姐姐,怎么才避着我几日,就这般认不清我了?我真的那般愚笨,仅凭着你这蹩脚的一场戏,便当我瞎了眼,看错了你的人?”
涂山南瞅着神色有些荒凉的秦欢,再次轻叹,
终是不忍说太多重话,
“阿欢姐姐,我的眼光向来不错的。”
涂山南见秦欢只是不回应自己,缓缓坐下,自顾自也做到了秦欢身旁,端起水壶给秦欢轻手到了一杯温水。
将水递到秦欢身前,等了许久不见秦欢伸手来接,涂山南只以为秦欢还在生气,连忙认真将人拉到眼前,在秦欢避着他这几日以来,再次与她面对面直白望着。
嘶……
涂山南压抑着剧痛,悄声轻唤一声,
“阿欢姐姐……”
声音嘶哑,竟是带着惊惧的颤音。
“你可听得见我说话……”
才几日避着他不见,为何那双美眸,再也没有了反应,空洞好似……看不清了。
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涂山南彻底崩溃了,一向矜贵,温润如玉的少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从容淡定,再也没有了以往与之不符的沉稳稳重,哀呼一声,竟是……哭了。
“你这是做什么,拿刀剜我的心吗?阿欢姐姐!”
秦欢只是被动的任由对方将自己拉入怀中,本着少说少做反应,便不会露馅的原则,试图推开少年。
“阿南,你都听到了啊,可惜了,我本就是……”
没有预料之中的暴怒,更没有半分决绝,秦欢被堵住嘴巴之时,迟钝的感官还是惊愕的察觉到了脖颈的泪。
极致的温柔呵护,让秦欢彻底放弃了之前的蠢主意。
好不容易将少年推开,直接冷着脸便开了口,
“阿南,你未来还长……我,我很知足了,这样就好。能与你在最后的日子里,这般开心,我知足了。不要做傻事,更不要试图以命换命,当日我将神息送入你体内之时,就没想过再要回来。而且……我如今的身子,怕是已然油尽灯枯了。”
秦欢摸索着,看不清少年的脸,却触手那一片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