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窄的屋内,疯魔站在法阵的正中央,闭目养神地感应着什么。
地上的法则散发着血迹斑斑的痕迹,血气弥漫在四周,宛如鬼使神差的降临。
疯魔的右边长出一张皱巴巴的脸,李员外笑吟吟地嘲笑道:“伤得这么重还要维持法阵的运行,看来你这一次真的不能再输了!”
疯魔睁开双眼,疯魔的双眼早已空洞,就像是年迈的老人,眼睛萎缩了一样,疯魔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那一剑的能量到底有多恐怖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当今世界,能挥舞出那一剑能量的,不足十余人!”
李员外说道:“那怎么办?那姑娘可还没死呢!”
疯魔说道:“我侦查过了,她其实连气门都没有开,应该是连仙门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唯一能解释她为什么能挥出绝世一剑的理由,也只有是某个大人物将某个能承载巨大能量的物品放置在了她的身上,可能她自己都还毫不知情呢!”
“况且一个凡人能承受那么大的能量,谈何容易,就好像你叫一个浮游去扛起泰山一样,根本无法撼动,能挥出剑气来,其实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小姑娘能挥出来,应该也是全靠着意志和一些无法想象的意念支持的她,我大致能预料到挥出二剑应该是她的极限了,绝对不可能在挥出第三剑!”
李员外也觉得有道理,随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一次发起进攻?”
疯魔看了看自己干瘪的手,握紧双拳道:“明早太阳初升时!”
李员外笑道:“希望你能将黑暗与地狱带入人间,哈哈……”
……
坐在竹椅上的花丹望着门外的飘雪,飘雪就像天空落下的小花一样飘飘而下,但却又像落雨一样急切,花丹失神地望着飘雪,此时的她身穿白衣,风雪吹动着她的衣袖和裤脚,但她并没有觉得寒冷,而是继续望着雪失神。
梁大夫捧着一杯姜汤缓缓递给花丹,花丹心领神会地接了下来,但还是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
梁大夫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又想镜心那臭小子了?”
花丹淡淡一笑,喝下姜汤,说道:“还好吧……我真的活不久吗?”
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默许久后叹息一声,说道:“按道理来说,你早就应该死了,身体的内脏和肋骨都有很严重的损坏,就连你的肠胃,都好像被什么压扁了一样,进食都异常困难,但你却活了下来,虽然身体素质非常地差,但至少也能小跑一下,除了无法吃难消化的食物,排便和疏通也都还可以……只是身体里的输血管道都被挤压起来了,供血不足,很有可能躺在床上就永远醒不来了!”
“你这些病,哪怕是医圣来,恐怕也很难将你治好。”
梁大夫沉着脸,语气越来越低,一脸沮丧忧愁。
花丹好像没有听一样,从始至终都眺望着雪,也许又不是看着雪,只是期待着街道雪的尽头能出现自己想等的人,然后说一句好久不见。
花丹突然笑出声来,此时身穿单薄的她宛如雪女一样,干净又纯洁,她不知对着谁说道:“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啊!可惜我也要离开了啊,我终究没有完成自己的信仰!”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缘分吧!”
“因为无缘,所以错过。”
梁大夫呼出一口热气,觉得有点好笑道:“没有必要这么悲观抑郁吧。”
花丹转过头,莞尔一笑,长长的黑发在雪中飘洒而过,说道:“也许吧,也许我只是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吧,其实把人生想简单一点其实蛮好的,我只是比其他人早死一点麻,而且我已经算走运了,还有的孩子从出生就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世界,这么一想,我好像还挺幸运的嘛。”
此时的花丹和以前截然不同,此时的她更像一个小女孩,更像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无邪,风华月貌。
梁大夫沉默了,这么好的女孩,却要死在他眼前,这让他很痛苦。
风雪被吹到花丹的眉毛和鼻子上,带来寒冷的刺麻感,花丹心中悸动,悠然感受着生命的火焰,花丹摸了摸鼻尖,说道:“大家真的都会死吗?”花丹想起已经结婚的鹤玉姐姐,说不出的感慨与忧伤。
“如果不是害怕失去,谁又会去珍惜呢?”
梁大夫呼出一口热气,将头靠在暖和的裤腿上,说道:“曾经的我以为,现在来看,也仅仅只是我以为而已,只要是人都会死,我曾经问过师傅,圣人会死吗?他告诉我,每一个人都不会死,并不会因为你是谁,有多伟大的成就就能永世长存,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做人,不是为他人而做,名字,不是让人呼叫的奴仆,活着就单单只是活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即将死亡的时候存留遗憾与这世间!”
“遗憾和后悔这种东西,可连陪葬品的资格都没有啊!”
花丹接下飘落的雪花,喃喃自语道:“如果还有机会,你还会叫我一声妹妹吗!”
……“希望我们来生还能再相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