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森林。
木屋的边上。
风吹树叶沙沙。
生活惬意平静。
欢快的气氛依旧。
“无良三人组”结束了有关刨土的争吵,小鹿独自蜷缩到了一边生着闷气。
百无聊赖的陆晨星起身离开,他本就不再是这些游戏的参与者,更多时候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存在。
选择不再理会小绿、小猴子和小鹿的纠纷,他清楚的知道以这么多年的相处感情来说,它们哪次不是只进行表面上的争吵,等过一阵子,大家伙哪一次不是又亲如手足?
只是姑且从小鹿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以往倔强着不肯对爷爷管教服软的影子。
怎么就那么像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气鼓鼓地躲到一旁生着闷气吧?
即使是这样被自己冷落的爷爷,最后也总是变着法儿来哄自己开心吧?
陆晨星独自回到屋内,他看着那个以往爷爷总喜欢呆着的,一边编着草帽一边哄着他睡觉的床头小桌子旁,没来由的有些失神。
在那个蛙声不断的夜里,微弱烛光下老人棱角分明的枯瘦侧脸,在陆晨星的眼中愈发清晰了起来。
就像是一张泛了黄的老旧相片,相片上印着的人和事,虽然褶皱不平,却又真实可见。
他略微颤抖地伸手一探,摸到的只有冷冰冰的桌沿。
爷爷他。
什么时候回来呢?
陆晨星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蛋抱在怀里,右手轻轻抚摸着,一边低声诉说着今天发生的故事。
曾几何时,也是这么一个老人,也是这样胸口环抱着一个脆弱的生命,同样的轻柔同样深情的目光,轻轻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跨越过时空的缝隙,两幅近乎相似的画面逐渐地重合了起来。
陆晨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与谁听。
……
“无良三人组”的矛盾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经过小猴子好几次的扮丑逗笑以后,小鹿也总算是重新振作了起来,好似之前那个被连番设计的并不是它自己,在小猴子的鼓吹之下,三个活宝又浩浩荡荡地决定去河边捞鱼去了。
这一次,可算是到了小猴子擅长的领域了,这一条路呀,它门儿清!它一边倒退着走在前面,一边得意地在跟小绿和小鹿比比划划,俨然一副过来人长辈的姿态。
自顾自传授着摸鱼经验的小猴子没有发现,小鹿和小绿突然警惕地停下了脚步,直到自己撞上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是撞到树上去了吗?
奇怪以前这条路中间不应该长着树才对呀?
滴答,滴答。
阿嘞?怎么就听到水声了,河边这么快就到了吗,我们不是刚刚出发吗?
这个时候,小猴子才停下了自己咿咿呀呀的比划,它先看到的,是小绿眼中逐渐放大扩散开来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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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鹿脸上,清晰可见的扭曲和恐惧。
它这时好像才感受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缓缓地低头朝自己胸口看去,一根大的夸张的尖刺,硬挺挺地从自己的后背贯穿了胸口,所谓的滴答声,是尖刺顶端,不断往下滴落的血液。
我是在做梦吗?
这是被逆流的鲜血堵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来的小猴子,内心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
随着那根尾刺的缓缓抽出,小猴子才缓缓地瘫软在地上,四肢痉挛微微抽搐,没两下,就不动弹了。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是安详的。
诡异的地方在于,这一切仿佛是上映的一场无声的话剧。
“啾呜!!!”
到了这时,一声突破了天际的悲惨嚎哭,才打破了森林的宁静。
在屋子里的陆晨星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击中,他听出来这是小绿的叫声,也瞬间听出来了它叫声里充斥的悲伤。
他猛然抬头,透过窗户的缝隙他看到不远处那一条他常走的林间小道上,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身影,还有一只体态狰狞,带有巨大尾刺的暗红色大蝎子。